“铜姐儿,官差是不是当真如你所说,万一他是个爱财的呢,他怎么与你说的。。。”
“铜姐儿。。。”
钱铜埋着头安静地吃她的馒头,全当听不见。
在钱夫人第四回唤她时,左侧一只手突然握住了她手腕,同时一道嗓音与她道:“回话。”
桌上所有的动静,一瞬安静下来。
钱二爷手里的汤勺顿住抬头看他,钱夫人也闭了嘴。
钱铜的脸上难得有几分茫然,疑惑地看着身侧公子的逾越之举,便听他提醒道:“夫人在问你。”
她听见了。
但钱家所有人都知道,这位钱夫人的嘴巴可以一整日喋喋不休,她若是句句都有回应,岂不是嘴都要磨出泡来。
她也不是个爱说话的人。
众人早习惯了钱夫人的自言自语,也习惯了钱铜的装聋作哑。此时却被一个外面来的,不知情的姑爷打破了平衡。
为维持家庭和睦,钱铜不得不问钱夫人,“母亲问我什么?”
钱夫人一愣,“我,我问你,那位官差具体同你说了什么?”
“问崔家,除了牙行还有没有在走私。”
钱夫人见她当真回答了自己,惊讶之余又有些高兴,自己的丈夫和女儿大抵是看出来了她脑子笨,不愿意与她谈生意上的事,可她乃这个家的夫人,不能什么都不知道,不懂便只能问,问多了,都不愿意理她。
无意之中托了姑爷的福,这一日的钱铜对钱夫人的问题,几乎有问必答。
第二日,钱夫人主动宴请了宋允执和钱铜,“横竖只剩下两日了,一个人着急,不如大家一块儿着急,把姑爷和铜姐儿都叫过来,是好是坏,咱们一家人坐在一起面对结果。”
这一日过去,钱铜的脸色便有些不太好了。
钱夫人即便只有她一个女儿,关系却不如旁的母女那般亲近,两人性子合不到一起,两年前的那件事之后,更是多了一层隔阂。
这两年,母女俩早已找到了平衡彼此之间的相处方式。
钱夫人突如其来的亲近,让她极为排斥,但钱夫人觉得是与她拉进距离的最好时机,从生意上的事慢慢地问到了私事。
连钱铜用什么胭脂水粉都开始过问了。
忍到了第三日的最后一刻,王兆终于来了,拿着盐引出现在了钱家门口。
钱二爷和钱夫人来不及高兴,便听王兆与钱铜道:“大人知道七娘子着急,特意将盐引多延迟了一个月,希望七娘子在这一个月内,谨记自己曾许下的话,引钱家走正道,万莫要走错了路,选错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