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得捏紧了何老婆子扔给她的香囊,一动都不敢动,就屏着呼吸死死地盯着金环蛇,心都梗到了嗓子眼上。
陆鸢盯着那金环蛇慢慢地爬远,直至没入另一片草丛之中,她才像是溺水得救后人,大口大口地呼吸。
陆鸢的后背沁出了一层冷汗,汗湿了衣服。
她不敢久留,迈着发颤的双脚往柴火放置的地方而去。
待提上七八斤重的树枝,双腿缓了过来,她就脚步飞快往山坡下跑。
到了山脚下,她才放慢了脚步,满头大汗地喘息着。
浑身湿透,闷热难受得很。
陆鸢看了眼自己又脏又黏糊的双手,已经感觉到有些瘙痒了,得赶紧洗手。
山脚附近溪流,陆鸢循着水声走到溪边。
远远便看到溪流里有小鱼游动。
她清楚什么工具都没有,肯定是抓不到的,也就没浪费精力去抓,只能瞧着眼馋了。
陆鸢蹲了下来,双手搓洗了许久,才敢捧起水来洗脸。
虽口干舌燥,溪水也清澈见底,但山中水中多得是看不见的细菌,她也不敢喝。
歇了一会,她脱下草鞋洗脚。
山间溪水清凉,泡了一会脚,燥热也退了下去。
洗着脚,她心想鱼抓不到,但没准能捡一点螺和河蚬。
心思一动,就翻着石头找了起来。
没有什么技巧,就是盲找。
大概来摸河蚬和螺的人还是有很多的,所以陆鸢找了好一会,也就只捡到十来个拇指大的河蚬,还有几个螺。
娘仨已经有小半年没沾过荤腥了。
逃荒数月,许久未饱腹过,这身体都已经掏空得不成样子了。
河蚬和螺没几个,塞不了牙缝,可蚊子再小也是肉,她也没敢嫌少。
找了几张大叶子包了河蚬和几个螺,放置背篓中,背起就走。
正是晌午,田里的村民,有的在树根下休息,有的家去。
陆鸢从原主的记忆里了解到,这村子叫围山村,四面环山。村子里有二十来户人家,稀稀疏疏地落在山野之间。
有人见着陆鸢,都投去好奇的目光。
村子里的人都知道这寡妇是逃荒来的,被祁家的何老婆子收留了下来。
何老婆子想让寡妇给昏迷不醒的孙子做婆娘,估计也就是想把寡妇当作不用花钱的使唤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