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一下一下地重,像是有个声音在他脑海里一遍一遍回响:
“独吞。”
“抢。”
“别分给别人。”
他缓慢地、几乎不可察觉地点了点头。
不管是药剂还是裴琮的血液,他都要独吞。
可能是吸太重了,裴琮抖了一下,西泽尔的指尖还搭在裴琮腰侧,唇齿咬着那截腕骨,舌根还残留着血的味道。
西泽尔又轻轻舔了舔,小心翼翼,不是渴求的那种舔,而是带着一点点愧意、带着一点自我安抚的舔。在试图弥补自己刚刚留下的痕迹,又温柔地贴上伤口。
裴琮不抖了,“嘶”了一声。
舌尖卷着伤口,从骨缝一直舔到关节侧的薄皮,一种几乎低哑的黏附性暗示。
西泽尔喉咙里还残留着那股血腥味,意识像被什么灼了一下,理智在往下坠。
“重点咬。”
西泽尔意识到自己身体某种变化,僵硬了身体,纠结了一下还是推开了裴琮,顺便把原本盖住伤口的外套盖在了腰胯。
裴琮无知无觉,带着剩余的人继续走,三十分钟后,他们停在一口井前。
一口空井。
井口锈蚀严重,边缘崩裂得像咬开的兽口。探灯打下去,黑暗毫无回音,甚至连地面都照不见。
看上去毫无可信度。
赫利的士兵对视一眼,露出狐疑的神情,维兰德也皱了皱眉:“这玩意儿真能通下去?”
“你确定这是路?”
“我曾经来过。”
裴琮只说了这句话。
短短五个字,西泽尔第一个纵身跳了下去,动作干脆,没有一丝犹豫。
“下一个。”
他声音从井底传来,冷而回音模糊。
随后是维兰德。
再然后是赫利的人。
所有人都选择了相信裴琮。
一口空井,通往未知深渊。
但裴琮说“走过”,那就是路。
实验室腹地的大门横陈在他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