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回到那栋别墅。
别墅的所有窗户都关闭着,遮光层也全数落下。门前感应灯没有亮,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说不清的沉闷。
裴琮抬手按了门锁,大门“咔哒”一声开了,露出里面黑洞洞的模样。
他们一前一后走进去。
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四周像是被抽空一般,冷意贴着皮肤。
裴琮的终端震动了一下。
是卡洛斯的新消息提示。
他低头去看,还没来得及点开,一只手突如其来地按住了他胸口,整个人被猛地推撞上身后的墙。
背脊重重一撞,发出一声闷响。
墙体没有震动,通讯器从指尖滑落,落在地上滚了两圈,闪烁的光屏隐没在黑暗中。
西泽尔贴了上来,呼吸近在咫尺,仍旧没有说话。
裴琮在黑暗中,看到西泽尔的眼神不再冷静,溢满了某种不安、愤怒,又带着难以言说的执拗,盯着裴琮的脸。
他动了动手指,捏住裴琮的下巴,把人困在怀中。
别墅一丝光都进不来。
裴琮刚想开口,刚张开的唇就被一只冷凉的手掌捂住。
西泽尔的手骨节分明,掌心下隐隐透出令人战栗的压迫感。他几乎是整个覆盖住了裴琮的下半张脸,是不容置疑的钳制。
别墅内部的全部安全装置此刻已被他亲手启动,窗户、门锁、信号、外联通道,全数封闭。
一只幽闭的兽笼,黑暗中只有他们两个。
西泽尔终于彻底安静下来了。
在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里,西泽尔反倒比白日里更镇定,蛇尾在黑中微微收缩,光滑的竖瞳如夜色中悄然睁开的兽眼。
他低头,在裴琮颈侧靠得极近,唇擦过锁骨的轮廓。
“今天抽血疼不疼?”
裴琮摇了摇头。
西泽尔的分离焦虑已经严重到近乎病态。
只是短短一上午,西泽尔就像被抛弃了,急于吞噬一切让他安心的存在。
裴琮有点头疼,如果这种程度就无法忍受,未来该怎么面对真正的分离?会彻底崩溃吧?
裴没有挣扎,在黑暗中睁着眼,冷静地凝视对方那双亮着幽光的竖瞳。
然后忽然张口,伸出舌尖,舔了舔覆在他嘴上的那只掌心,湿润而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