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启望满足了这个四十多岁老男人的任性要求。
他坐在床边,江岸侧着身子,把右手放在腿上,他伸手握住了吴启望的手。
也许那层窗户纸早就被捅破了。
吴启望看着江岸睡着的样子,低头亲了下他的脸。
破的一塌糊涂。
没养几天,江岸就要去上班,厂里不能缺人,等他晚上回来,吴启望下班了就帮他洗澡。
当初这栋楼设计的时候浴室只配蹲便器和花洒,后来有住户开始把蹲便器改成马桶,又装修浴缸,看到邻居改建后的浴室虽然小了点,但是上厕所洗澡都舒服,大家都争相模仿,叮叮咣咣的装修声响了好长一段时间,吴淮小学放学经常看到有三轮车拉着一个个白色的马桶进小区。
吴启望家里也改了,不过没加浴缸,江岸家也一样,陈鸣浩夫妻俩想要小孩,为了宝宝洗澡方便,也加了浴缸,到现在才派上用场。
花洒喷下来的水又不会自己避开伤处,吴启望拿着袋子把江岸右手套上系好,让他坐在凳子上他给江岸洗头。
按理说单手也能洗澡,就是脱衣服穿衣服麻烦了点,吴启望不放心。
江岸头发短,挤点洗发水就起沫,吴启望一边给他揉,一边问他还有哪痒,江岸手伸过来按着按后脑勺那块,吴启望就专往那处抓,冲了两遍后就让江岸站起来给他冲身子。
因为也过了中年的坎,加上平时喝酒,江岸比之前胖了点,他个子高,在狭小的卫生间站着特别有压迫感,吴启望抬手从江岸脖子那开始冲水,热水让整个浴室雾蒙蒙的,江岸右手的塑料袋都沾了不少水珠。
吴启望把浴花打湿,挤上沐浴露,揉出泡沫,江岸看的他不自在,他把浴花塞到江岸左手,说,你自己抹吧,单手也行,冲完我再帮你穿睡衣。他转身在洗手台把手上的沫冲掉,江岸从背后搂上自己。
“你干什么,身上都是水,我制服脏。”
浴花落在洗手池下水口,水流碰到阻碍,激溅到吴启望身上。
江岸滑腻的手摸上吴启望的脸,让他侧过头看自己。
“启望,我不想等了……”
吴启望垂着眼不看他,“等、等什么啊,你别乱说了,快去洗……”
教室里的喧闹,铅笔在摩擦纸张,旁边的人的目光,电影院的一口鸡蛋糕,河边上突然投在脸上的阴影,手心里的汗,还有一首又一首重叠在一起的歌声。
江岸亲上他的时候,吴启望脑子往前回溯了很多很多。
他离开江岸的唇,说,总觉得我忘记了什么珍贵的东西。
江岸说,没事,那都不重要,吴淮也上大学了,鸣浩小孩都有了,启望,我们都快五十了。
江岸脸上的水打在他领口上。
吴启望说,对不起,我记不起来。
江岸的手沾了沾水把他脸上的泡沫擦掉,“别乱想,没什么珍贵的,现在才是正事,启望,答不答应我……”
吴启望把发出噪音的水龙头关上,“这有什么好答应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