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朝郡主居然要找个民间男子成婚生子,他当伯父的万万丢不起这个脸。
月棠笑了。
后来她就打发魏章到处去物色人选。
她还差一年就满十六岁。
两个哥哥都死了,她自己还背着个煞劫。
她虽一向无畏无惧,秋狝时敢一个人背着箭囊闯密林,却也害怕老和尚咒她真咒成功了,活不到十六岁。
那时春闱刚过,会馆里聚集着许多落榜的士子,他们很多出身寒门,举全家之力凑够了进京赶考的盘缠,科举失败,回去的费用却不知该怎么办了。
于是很多人会在会馆外张贴雇工的告示。
魏章在会馆外头蹲守了半个月,发现阿七的时候,他正抱着双臂和一群文弱士子争夺一个账房的差事。
他很高,浑身肌肉一看就是个练家子。但他的谈吐气质又能够令人相信他确实是个读书人。
有人看不惯他吃香,跑过来为难他,魏章混在人群里上上下下把光着膀子的他看了个遍,然后就把他带了出来。
在村屋里假扮落魄小姐的月棠也把他上上下下看了个遍,然后查问他的来历。
他说他是北地来的,祖父也做过官,但后来养老致仕之后,一家人就在北边安了家。
到底不想扔了书本,于是就还让家里子弟读书科举。
他给月棠看了他的路引。
路引是真的,但身世还得求证求证。
月棠先以资助的名义留他下来。
然后魏章带着几个侍卫去了趟阿七家乡,打听出来的情况与他所说的一般无二,路引也是官府备过案的真货,甚至连他们家的祖坟都给找到了。
这很好。
越是远离京城越好。
月棠一向是个果断之人。
她问,阿七你有没有许配良偶?
他说没有。
于是月棠又说:你长得一表人材,我看上你了。不如你留下给我当个赘婿,我有三百亩地,你来当地主,我什么都听你的。
他竟然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