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之砚的声音在此时有些起伏,陆逢时能感受到他在压着火,“你盯着这笔钱,自然也盯着冯夫子的动向,知道他藏钱之处,昨夜潜入翻找未果,今晨才铤而走险,下药杀人夺财!你不是不得已自保,而是深思熟虑下做出的决定。”
“甚至,连替罪羊都早已选好!”
裴之砚的分析条理清晰,逻辑缜密。
将凶手的动机、手段、物证、心理弱点层层剥开,最后指向那个精确的勒索金额,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宋承远的心房。
“我。。。我。。。”
宋承远嘴唇哆嗦,眼神涣散,再也无法狡辩。
裴之砚不仅看穿了他用左手写字,更看穿了他内心最龌龊的算计。
巨大的恐惧和被彻底揭穿的羞耻感让他浑身瘫软。
“不!不是这样的!”
他绝望地嘶吼起来,带着哭腔,“是冯夫子,他勒索邢凯,身为夫子,如此行径他该死,我只是,只是想要那笔钱,我没想杀他。。。”
宋承远语无伦次的哭喊,却已是变相的招供。
陆逢时却在此时出声:“宋承远,若是我猜测不错的话,你最开始选定的替罪羊不是吴伟峰,而是裴之逸吧?”
“你,你怎么知道?”
她怎么知道,当然是算出来的。
她画的那替身咒,将裴之逸的劫化解,却又应验在了吴伟峰身上。
好在他们及时将宋承远揪出来。
不然,她要造杀孽了。
“在私塾之中,你与裴之逸一直不对付,一举两得的“好事”,你怎会放过?”
回答他问他的是裴之砚。
吴伟峰死里逃生,气愤不过,几步上前将宋承远扑倒在地,骑在他身上,一拳拳往他脸上抡:“你好狠的心,我是你同窗,冯夫子是你的恩师,你也能下得去手,我打死你个忘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