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启泽呼吸变得急促,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
父亲的仇,父亲的魂!
他看到了这条布满荆棘的复仇路上突然开出希望的花。
“需要我怎么做?”他的声音都在颤抖,“只要能帮我父亲,能为他报仇,刀山火海,赵某都愿往之!”
陆逢时开始低声讲述最基础的引气法门:“你先回去试着引气,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来找我。”
想到那日赵启泽眼中的戾气,她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但我们不能让仇恨左右,甚至蒙蔽了自己的内心,走正道为他报仇,才是你父亲期望的。”
赵启泽心中一惊。
她好似能看透自己。
“我明白!多谢弟妹指点。”说完郑重一拜后才告辞离去。
从赵启泽来到他走,不过一刻钟。
她甚至都没有让人进屋。
饶是如此,不过两天,她背着自家官人私会外男的风声还是跟沾了油的野火,呼啦啦烧遍整个天云寺村。
陆逢时要不是当事人,都不敢相信。
隔着一道院门,能传的这么离谱。
“你去哪?”
裴之砚叫住准备出门的陆逢时。
“去场院晒草药。”
陆逢时扬了扬手上的竹匾,场院是流言集散地,她要看看到底都有谁嚼舌根。
“跟她们计较什么!”
哦,原来他知道啊,甚至知道她去是为了找她们出气。
“官人才高八斗,难道不知道流言猛于虎?”
裴之砚:“你现在这个样子,真动起手来,能打得过?”
“谁说出气就一定要动手?”
她的嘴也是不饶人的。
“哎呦喂,你们可是没瞧见,砚哥儿刚出门没半柱香,就有一个穿得人模人样的后生,鬼鬼祟祟摸到裴家门口!陆氏开门那叫一个快,两人就隔着门槛,手拉一块去了,还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些什么羞臊人的话……啧啧啧!”
陆逢时在场院边的老槐树下驻足。
远远看过去,那不是王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