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念一动,画面又起了变化。
画壁之中,他一剑杀了贺凤臣,抱起阿风,关在一所黄金筑就的闺阁之中,以玉链扣锁住手脚,暗藏于重重帷幔之中。
阿风:“……?”
好啊,都玩起囚禁play了。
贺凤臣口角微露讥诮:“呵。”
方梦白简直羞窘地无地自容了。
同时对上阿风、贺凤臣鄙夷的视线,方梦白心下一横,干脆自暴自弃,强露出个道貌岸然的微笑:“君子论迹不论心,这些画壁,是催化了人之七情,当不得真的……”
“说起来,也不知贺道友画壁如何?为何不曾呈现?”
又轻飘飘,将祸水东引,“未曾想,贺兄竟修行到如此寡淡无欲的境界……还是说心事重重,心思深深,不欲人知呢。”
贺凤臣转过视线,语气淡淡:“……抱元守一,坐忘无我,自然不为外界所惑。玉烛,你修行还未到功夫。”
方梦白微笑:“……”
阿风:“……”错觉吗?这雾气里火药味好浓。
她额头已经开始冒汗了。薛荷说人置身雾气久了,会被激化七情六欲,自相残杀……这俩人该不会已经掐起来了吧??
三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竟当真找到了那魔眼最深处那老蛤的老巢。
这老巢位于洞窟最深处,积水约到人腰身,四壁附着着一层莹白色的似脂膏般粘腻柔软的东西。
那只老蛤修炼千年,长宽已约数丈,大得令人咋舌,贝壳上细细密密的纹路年轮一般数不清。
此时,它正不断张开贝壳,缓缓喷吐出浓郁的蜃气。
寻常人接触到这么浓郁的蜃气,恐怕早就心智错乱,癫狂而亡了。
来到老巢门口,三个人都神色凝重,再没有多言。
红纱灯的光芒越来越黯淡。
贺凤臣撕下衣角,剑指裁成三片,分别交给阿风跟方梦白捂住口鼻。
“收效甚微,但聊胜于无。”
方梦白先帮阿风遮住口鼻,将布条绕到她脑后打了个牢固的结,这才去系自己的。
贺凤臣:“准备好了?”
阿风气沉丹田,点点头。
贺凤臣:“趁它呼吸,我与方道友去攻击它壳隙,劳烦你为我二人掠阵。”
说罢,双袖一振,化一道雪白流星向那老蛤直射而去,方梦白见状忙道一句:“你自己多加小心”,将足用力一顿,追光而去。
阿风放出飞剑,紧随其后。
贺凤臣一剑刺入老蛤壳隙,但这蛤蜊老而妖,迅速将壳一闭,咬碎剑光,喷出一大口红色蜃气。
阿风跟方梦白同时惊呼:“小心!”
眼看蜃气将贺凤臣吞没,阿风心几乎快从嗓子里跳出来,完全不敢多看,直到方梦白喜道:“贺道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