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她伸过来的一截莹白纤细的手腕。
她的手很软,手背贴在他的额间。
她另一只手放在自己的额间。
距离很近。
近的他能看见她鸦羽似的睫毛,卷翘浓密,像是钩子,勾住他的心弦。
呼吸声微弱。
气流是烫的。
逢昭收回手,狐疑道:“额头是不太烫,但你脸很红。”
傅霁行别过脸,喉结滚了滚,这会儿的声线是不经刻意的哑,“车里太热了。”
“哦。”逢昭连忙将车启动,她边开车边说,“要不还是去医院看一下吧?”
“没事,回家吃颗退烧药。”傅霁行说,“我睡一觉,要是睡醒还没退烧,再去医院。”
车子缓缓往出口的方向开,逢昭还是担心:“真的可以吗?”
傅霁行说:“真撑不住我会去医院的,我还不至于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逢昭忧心忡忡,但他说得也有道理,她抿了抿唇,勉强答应:“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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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傅霁行以自己在公司吃了两颗退烧药为理由,一头钻进卧室睡觉了。
逢昭不擅长照顾病人,她在脑海里搜刮着照顾发烧病人的办法,最后只想到王女士。
也就是傅霁行的妈妈。
王静云女士时任南城大学附属第一医院肿瘤科副主任,虽然她主治肿瘤,但是发烧这种小病,应当不在话下。怕她在忙,逢昭只给她发了条消息,然而消息发出去不到两分钟,王静云女士就给她打了电话过来。
逢昭急忙接起:“静姨。”
王静云语气关切:“你生病了吗?昭昭。”
逢昭解释:“不是我,是傅霁行。”
听到是傅霁行后,王静云松了口气,而后换了幅质疑的口吻:“他都能生病?”
逢昭没想到作为傅霁行的母亲,王静云对自己亲儿子的身体丝毫不关心,甚至还持怀疑的态度,仿若逢昭撒谎。
“……”逢昭抿了抿唇,“他真的生病了,发烧,高烧,四十度。”
“四十度?”王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