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香说罢这话,不待李三娘张口再问些什么,就强硬的抬手压着李三娘躺了下去,扭头就出了屋子,应是去给李三娘端热粥了。
被秋香压着吃了一整碗的热粥,李三娘这才穿戴齐整的出了屋子。
她一出屋子就往邵阳小师兄住得那地儿去。
虽然她也担心这隔离区内的其他人,但邵阳小师兄终究是她的师兄,两人同出一门,师傅去世之后,两人相互扶持;
这一次,也是邵阳小师兄担心她出公差,这才跟了过来。
若是邵阳小师兄在这玉门关出了什么事儿,李三娘她这辈子都会留下心结的!
这一进屋,李三娘先闻到的就是一股子药味儿。
“师兄!”
面色仍旧潮红的邵阳小师兄抬起头看向门口,他刚想说话,就“咳”了起来。
这一咳嗽就停不下来了,那动静好似是要把胸中的肺脏都给咳出来似的。
这给李三娘瞧着可是太心疼了。
因此,她疾步走过去,就在矮榻边上蹲身跪下,直接拉着邵阳小师兄的胳膊,就伸手摸脉。
这脉象一摸,李三娘的心就往下沉了一下。
邵阳小师兄的病情加重了!
怪不得这咳嗽如此之重,都已经压不住了!
解下腰间的金针囊袋,李三娘只对着邵阳小师兄说了一句:“师兄,我要下针了。”
话音刚落下,她把金针在一旁的灯烛上消了毒,就直接下针在邵阳小师兄身上了。
这一针下在了大穴上,金针刺入皮肤的瞬间,邵阳小师兄就闷哼了一声。
李三娘她全神贯注,每一针都精准的落在要穴之上。
一刻钟后,一套针法施行完毕。
邵阳小师兄已经躺在这矮榻上头,平稳的呼吸着睡着了。
稳住了邵阳小师兄的病情,李三娘她也已经累得满头大汗。
这才刚因着睡了四个时辰而攒出来的力气,就又都用了出去。
被秋香扶着起来坐在一旁缓了好一会子,李三娘这才对担心的对秋香说:“这针法有用,可整套针法,针针都是下在人的大穴上;
哪怕是我想教给何立春他们,没个三年五载的,他们也做不到如我和师兄这般精准下针。
针灸此法行不通!
还是得用旁的法子遏制此疫病!”
被秋香搀扶着,去看了一圈儿隔离区的病人,又去瞧了瞧何立春后,李三娘这才回屋躺下。
劳累过度,在她和秋香说着话的时候,她就还是没熬住,身体强行又让她昏睡了过去。
翌日,天才刚亮,天边尚是鱼肚白的模样,心中有事的李三娘就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