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守信随口糊弄了一句,懒得解释这些事情。不管是什么时代,社会运转的规则都类似。普通人都是趋利避害,依靠利益取向来辨识挚爱亲朋。
李婉的父亲李胤是御史中丞,专门纠察百官的。
胡烈和石守信热络甚至结拜,当然是担心得罪石守信,怕他这位女婿找岳父告状呗!
多个朋友多条路,官场上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还能是为了什么!
石守信心中暗叹,细狗这般佃户出身的家仆见识有限,参悟不透天龙人圈子里的游戏规则。
胡烈四十出头的人,找二十出头的人结拜,难道是件很光彩的事情么?无他,一切都是为了更好的生存与发展。
说难听点,就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对于这些事情,石守信早已门清。胡烈想结拜,他就顺杆往上爬的结拜。
他完全没有任何道德负担,为了不让娇媚的妻子被权贵玩弄,自强不息就得不拘小节,要不然他就会辜负全心全意爱他的人。
“这些事情,你需要自己想明白。世上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恨,天上是不会掉钱下来的!”
石守信说到这里的时候,虚掩的房门被人推开,然后一个穿着锦衣华服的贵公子走过来,将几颗宝石放在桌案上,然后旁若无人的走了出去。
前前后后不过眨眼的功夫,那人一句话没说,好似鬼魅。
细狗的嘴巴瞬间张成O型,看了看扬长而去的贵公子,又看了看一脸呆滞的石守信,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很久之后,细狗才问道:“阿郎,这算不算是无缘无故天上掉钱下来?”
“你先在这里守着朝廷的公文,别弄丢了!我出去看看!”
石守信懒得跟细狗废话,抓起桌案上的宝石就出了房门,然后就看到那位贵公子在驿站大堂四处走动。他只要是见到穿着粗布衣的人,就会上前给那些人送上一些贵重物品。
比如说黄金和白银制成的酒杯,从西域那边来的金币,波斯的琉璃盏等等。
拿到这些的多半是在驿站内忙前忙后的驿卒。
不一会,他就把手头的存货送完了,身旁有一大堆人跪在地上磕头谢恩。
这个世界该不会是个玄幻世界吧?
石守信心中暗道,有种说不出的别扭。他上前将手中的几颗宝石放在桌案上,对那位贵公子作揖行了一礼。
“无妨,这是我在附近某个大户家里吃酒,顺手从他们家拿走的,你只管拿去便是了。
取富济贫乃是天道也,接受这种馈赠并不是什么羞耻的事情,我亦是不需要你们报答。”
这位贵公子微笑说道,看上去非常有风度。
只不过嘛,不告而取是为贼,告而取之是为匪。
石守信张张嘴,最后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对方虽然说得振振有词好像是那么回事,可他的行为那不就是偷么?
看了看那位贵公子,石守信叹息说道:
“首先,随便拿别人家的东西不还叫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