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某乃是大将军的妹夫,有些事情做不得。”
杜预面色平静的说道,并没有过多解释。
他反问道:“敢当为何要借故离开?你夫人深明大义,应该是不会计较这些应酬的。当年曹操在军中便是如此,大家都是这样的,敢当在忌讳什么呢?”
“那些都是蜀国战死者的家眷,或者降将的家眷,石某不忍欺辱。”
石守信摆摆手说道。
“世道如此,司空见惯,敢当没有对杜某说实话。”
杜预摇摇头,显然是对石守信的话不满意。
“好吧,其实是美人恩重,不忍辜负。我家夫人待我甚厚,此情此景,实在是不忍背着她胡来。
男人虽然可能会有些时候逼不得已,但若是遇到可以自我决断的事情,还是应该尽量去按心意去行事。
就好像元凯其实也不想当大将军的妹夫,却还不是为了家族不得不为之?
需忍的事情要做,不需忍的事情居然也要做,那岂不是白忍了吗?”
石守信反问道。
“说得好!”
杜预抚掌大笑道!
他上前拍了拍石守信的肩膀,低声提醒道:“去了大营,莫要说今日酒席的事情,更不要提那些女子,只向钟会报功就可以了。”
“放心,这个石某还是知道的。”
石守信点点头道。
二人错身而过,杜预又回头拉住石守信的袖口,沉声问道:“你真的不回洛阳么?现在回去正好,想来大都督不会反对!”
他已经问过多次,实在是用心良苦。
“不想回,也没脸回去。”
石守信叹了口气,没有再多说什么。
“那你多保重。”
说完这句话,杜预扬长而去。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他已经仁至义尽了。
待石守信离开后,杜预又忍不住回头去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叹息。
多少人倒在追求功名利禄的路上,又有多少人可以走到终点呢。回想起司马昭临行前的交待,杜预感觉事态正朝着他最不想看到的方向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