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静寂无声,云乔垂首望着眼前人,眼眶微有些红。
萧璟伸手去够她眉眼,指腹轻柔抚过,声音低哑中带着叹息:
“不是同你说了,无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要哭嘛……”
云乔喉头微滚,没有掉眼泪,侧首避开了他的触碰。
避开他视线,语气带着几丝慌乱道:“萧璟,你别做这些无用功,本就是你该受的罚,该遭的罪,我不会心疼你半分,也不会为你流一滴泪。”
她说得绝情,言罢不敢再看萧璟身上半点血色,扭头慌忙疾奔下石阶,这次再未回头。
宫人赶忙追上去扶着人,也是不敢多说什么。
眼瞧着人越走越远,渐趋无影。
那手持廷仗的内侍没忍住嘟囔了句:“这小娘子当真是狠心,生得芙蓉花娇,心却硬如石,殿下为她受的这番罪倒是白遭了。”
萧璟额头冷汗低落,轻笑了声,从那远去的影子上收回视线。
淡声道:“多什么嘴,继续行刑就是。”
内侍住了口,继续打着余下的廷仗。
伏在刑案上的萧璟眉眼间,却有一丝笑意。
话说得再硬,背过身去往下跑的时候,不还是抹了好几下眼泪。
他才不信她当真会心硬如石头。
……
此时中宫殿内,皇后正撑着病体坐在榻边,时不时抬眼往殿门看去。
先回来的,不是被圣上传唤的云乔,而是皇后早先派去打听消息的宫人。
宫人气喘吁吁地跑回来,一进门扑通就被门槛绊倒在地,竟是慌得连门槛都忘记跨了。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圣上那究竟发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