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有所获,公平交易。”
她看明白了,但不搭腔,语调淡如烟,“不必谢。”
公孙罗得不到答案,沉默了一瞬。
“先前晚辈与知梦斋合作,除了获取朱雀火之类的奇宝之外,还曾拜托知梦斋留意那尊失落的神塑,如今得知了神塑的下落,也算是了却一桩心愿。”
他不卑不亢地说,“那个知梦斋的修士,对鸾谷的了解极深,甚至要胜过我,必然是鸾谷的嫡脉弟子,多半还担任要职,不是獬豸堂弟子,就是太虚堂弟子。”
上清宗家大业大,光是为了维持日常,就有八堂十九院,之前公孙罗只说那个知梦斋修士是鸾谷弟子,现在却直截了当地指出那人一定在獬豸堂或太虚堂任职,立时便将排查的范围缩小了九成。
这推测显然不是公孙罗一夜之间得出的,只能说明上次见面时他有所保留。
“看来久慕盛名的分量,远比不上知恩图报啊?”
曲砚浓似笑非笑。
公孙罗神色未变,“仙君说笑了。”
“仙君若去鸾谷,想必会见夏枕玉祖师。”
他说,“原本夏祖师也要来谒清都,却在谒清都将近时说不来了。”
曲砚浓饶有兴致地望着他,“怎么?你是要和我说夏枕玉的坏话吗?”
这话很不好接,但公孙罗神色自若地摇了摇头,“仙君误会了,夏祖师自有考量,晚辈岂敢有所怨望?”
“只是方才谒清都,想起了百年前的一桩往事。”
他说,“夏枕玉祖师来牧山的次数并不少,我年幼时便见过夏祖师。”
曲砚浓扬眉。
“化神仙君名扬五域,天下谁人不敬慕?晚辈自然也不例外,对夏祖师时时留意,夏祖师也不在意,只是立在其中一尊神塑前久久驻足。”
公孙罗说,“她只看那一尊,其余都不看,甚至连她自己的那一尊也不看。”
“驻足久了,晚辈远远望着她,莫名就生出一种错觉。”
“就好像……”
“那不是一个人在看神塑,而是两尊神塑在互相对望。”
曲砚浓目光凝固。
这是第二个在她面前说夏枕玉像神塑的人。
如果公孙罗和公孙锦这对兄妹没有私下统一过口径,那么这过分相似的形容,就很值得人深思了。
夏枕玉究竟是什么样,才会让人情不自禁地联想到神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