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诱哄又像是渴求,声音听起来像是孤狼的低吼,“别管这些,我们走吧,去没有仙魔的地方。”
曲砚浓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幻想,可幻想永远只是幻想,“我有我一定要做的事。”
卫朝荣不说话了。
过了很久,他才嗓音喑哑地说,“那么,你只能是仙修。”
只有当她和他都成为仙修,他们才能走下去。
“你等一等。”
他说,像是无名的誓言,“我会找到办法的,这世上一定还有两全其美的办法,你再给我点时间。”
曲砚浓真不是想为难他。
如果她那时能更坦诚一点对待他,也更坦诚地对待她自己,她也许会承认,她并不想拖累他。
他已经脱离苦海,到达平宁的彼端,何必毁去这来之不易的安逸,重新搅进这一滩混水,落得一身狼狈不堪?
何苦,又何必?
她过了好久都没说话,后背是他炙热的胸膛,好像也能隔着衣衫将她融化,炽烈得让人心惊。
卫朝荣也没有说话。
他定定地站着,以一种令人无法忽略,也不忍心忽略的沉默,把她拥得很紧很紧。
曲砚浓背对着他,反手轻轻抚了抚他的面颊。
“走了。”
她没有回应,像是根本没听见他那些荒唐话,低头想掰开他的手臂,可没能推开。
他没动。
于是她也顿住了,凝在那里,像是也忽而被谁定住了,和他较劲一样伫立着,抬起的手就停留在那里,抬不起,也落不下。
“我真要走了。”
她干涩地说,“你松手吧,干什么呢?又不是以后不会见面了。”
“还会再见吗?”
他灼烫的吐息拂过她耳垂脖颈,声音低沉也如游走的气息,一字一句都是执迷,“会吗?”
曲砚浓一遍一遍地回答。
“会。”
她说,“当然还会见面。”
“好。”
他最后说。
她说还会相见,可自那之后,相见便遥遥无期,她再也没去找过他。
所以,他过来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