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不知道前辈来自上清宗——前辈分明是个魔修。
曲砚浓一顿。
“你不会在上清宗的典籍里找到他的,也不会有什么人记得他,他本来也不是上清宗的天之骄子。”
她语气淡淡的,“归根结底,他只不过是上清宗的过客罢了。”
一时过客,一世过客,在哪里都不是归乡,这是他们的宿命。
几人记得他?寥寥,只剩她时时怀想。
她不常提起卫朝荣,但有心人常常试图拼凑,于是露水情缘成了深情道侣,猜忌隔阂都被抹去,仿佛她一个魔窟里长大的魔头真能天真烂漫、毫无保留地陷入爱河。
申少扬抓心挠肺地疑惑,“那,您是魔修,他是个仙修,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千年前,魔修和仙修仿佛是水火不容的吧?
曲砚浓又定定地看他。
她的打量很细致,好似在做什么研究,直把申少扬看得毛骨悚然。
他很快就联想到曲仙君在阆风之会说过的话:你长得很像我的一个故人。
难道他和前辈的容貌真有几分相似?
“一派胡言!”
卫朝荣声音寒峭。
申少扬不敢吱声。
其实他也有点小话要说——前辈之前说“阿猫阿狗效颦学步”的时候,不是很沉稳淡然的吗?
怎么现在根本不是那回事呢?
……他现在根本不敢说。
曲砚浓没能研究出结果。
“他是个装成魔修的仙修,奉上清宗之命混入魔域打探情况。”
她说。
申少扬感觉自己明白了。
“前辈装成魔修,但一身正气,仙风道骨,而您身在魔门,却有一颗向道之心,与前辈一见如故。”
他说,“志向相合、年纪相仿,处境也相似,所以互相爱慕。”
一身正气,仙风道骨?
听得人想笑。
“血屠刀”能写作仙风道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