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弦握剑一手不住发抖,刘参却道:“我死而无憾。”
金兵发现了他们闯入城主府内,冲进内院要缉拿。
最终项弦没有拔剑,怒吼一声,与萧琨抽身,离开府中。
“凤儿?”
萧琨说。
项弦在黑暗中沉默不语,他们停下脚步,看见城内又有一户人家起火,冲进对方家中时,发现又是辽人在打劫,萧琨再不言语,出刀,将自己族人斩于刀下。一夜过去,戾气并未爆发,看来金兵不会屠城了,正如开封围城战中,完颜一族要的只是金银财宝,兴许上一次对完颜宗望的警告也起到了作用。
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走罢,该回家了。”
萧琨说。
项弦注视那户人家内被烧黑的尸体,回到街上时,忽然看见长街尽头跑来一个黑影。
“泰宁?”
萧琨道,“怎么跑出来了?”
“爹!爹!”
泰宁跑得上气不接下气,项弦回过神,看见泰宁时愤怒稍退。泰宁又着急道:“有人……人……人进来了!”
“好好说话!”
项弦正色道,“不要着急!”
萧琨本以为有劫匪闯入了驱魔司,来人却是信使。只见那信使满脸血污,显然长途奔袭,身上多处带伤,一见项弦便喊道:“项大人!康王求您看在往昔的一点情分上,回援开封,解救全城百姓与官家性命!”
项弦闭上双眼,只觉得心脏一阵阵地作痛,不知何时开始,一股愤懑的戾气就在心头萦绕,难以消弭。
萧琨让那信使起身,信使又发着抖,从怀中取出一封血书,乃赵构字迹。
项弦回身,与萧琨对视。
萧琨:“冷静点,想想办法。”
“还有什么办法——!”
项弦握拳,怒吼道。
泰宁被吓了一跳,只见项弦犹如变了个人般,双目发红,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势。
下一刻,驱魔司内,振魔罗盘开始疯狂旋转,先是指向东北,再指向西南,最后转了一圈,回到正南方。
上一次通天浮屠之乱后,振魔罗盘便被留在了洛阳驱魔司中,已有足足一年不曾发挥过效用,如今竟是感应到了魔气!
萧琨难以置信道:“南方发生了什么?项弦!你给我清醒点!”
项弦不住喘息,泰宁虽然害怕极了,但他忍不住跑上前,抱住了项弦的腰。
项弦的气息渐平静,说道:“兄弟,我必须去。”
项弦走向萧琨,本想说服萧琨去调查南方突然涌现的魔气以免有意外,萧琨无意中瞥见桌上的振魔罗盘,两人同时静了。
那指针随着项弦而动,所指向的目标,竟是项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