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矿产开发、冶金建设、地产开发、物流等领域的投资外,在国内外多种金属及矿产期货交易市场参与投资,也是五矿公司去年以来的尝试方向之一,主要还是集中在之前隋婧提及的铁矿石期货交易上。
虽然五矿公司注册成立了期货分公司,获得在国内外多家期货交易市场进行交易的许可,但其内部的制度建设、人才梯队建设还谈不上完善。
隋婧以前进五矿公司工作,主要是行政综合事务岗位,只因在英国读过商科,就被当成人才调到期货分公司的风控部门任职。
她也是这段时间硬着头皮补了一些功课。
隋婧下午写的报告,其实是在其他部门提交的投资建议书上,进行风险分析及评估。
“怎么样,我写的还可以吧?”见萧良很快看完她撰写的报告,隋婧问道。
“要听真话还是假话?”萧良问道。
“我是那种耳朵里只能听进好话的肤浅女人?”隋婧横了萧良一眼,然后又迅速瞥向萧良在她腋下摩挲的左手,有向她胸部下缘移动的不安分迹象。
“真话就是你现在这个风控师做得挺好,别人拿出来的投资建议书,就应该拼命往里加风险提示。投资要没有问题,给五矿集团赚了大钱,你也是尽职尽责;投资出了问题,你还可以到每个人面前炫耀:‘看,让我说中了吧’”
萧良见隋婧见识他的诡计,就收回蠢蠢欲动的左手,双手抱着脑袋,靠着长椅的软靠上,说道,
“至于其他,你确实也没必要参与了!毕竟有些事情,我站出来说话,别人都会反感我指手画脚不懂规矩。”
“我这份评估报告还是有很大的缺陷?”隋婧问道。
“你没有受到专业的训练,甚至都没有接触过实际的期货交易,被突然拉到这样的职位上,能写出这样的风险提示报告,其实相当不错了,但你觉得这样的报告能交差,这就真有些问题了。当然,这个问题,更多是出在别人身上,”萧良说道,“我可以跟你详细的说说,但你不要写到报告里……”
见萧良说得很认真,隋婧神情也不禁严肃起来。
萧良双手还抱着脑袋,说道:“听我讲课,要交学费的。你不会以为能白听吧?”
隋婧没好气的瞪了萧良一眼,反而离他远远的,一支胳膊横在咖啡桌上,身子侧过来压在胳膊上,拿脚轻轻踢萧良,要他继续说下去。
萧良没有办法,只能退而求其次,抓住隋婧的小手把玩,说道:
“上世纪六十年代之前,铁矿石以区域性供需为主,全球贸易规模非常小;在七十年代日本钢铁业崛起之后,才首次大规模推动铁矿石的全球化贸易。之后随着台湾、新加坡、韩国以及东南亚其他地区经济的兴起,逐步形成从巴西、澳大利亚往东南亚及日韩输送铁矿石的主流贸易格局。几乎所有铁矿石期货分析文章,都是基于这样的基础去写,这两年来也有很多分析师注意到国内的重化工业在加速发展,弥补了日韩重化工业经济萎缩所造成的缺口,促使铁矿石等国际大宗原材料的贸易趋于平衡。你进行风险分析的那份投资建议书,基本也是这样的格调,看上去是合格的,实际却说明投资操盘部门的人只会人云亦云。这份投资建议书可以说完全是对着国外现有资料的摘抄拼贴,看不到有自己的观点跟主张在里面。你作为风控部门的一名普通职员,之前也没有接受专门的训练,甚至都没有实际接触过期货交易操作,你在别人的投资建议书能进行像模像样的风险分析评估,绝对是合格的。你不能看出结构性的缺陷,不是你的责任。我现在就想,要是这么一份投资建议书,再加上你的风险分析评估,一路通畅无比的递交上去,并最终拍板,那五矿公司在这方面的问题就大了。你看不出来不算什么,但期货公司的负责人,以及五矿公司分管期货业务的负责人,都不能看出来,就不能算称职了啊。”
“你是说期货团队完全是草台班子?”隋婧问道。
“我要这么说,会不会很伤人?”萧良笑问道。
“你还记得夏谢阳吗?”隋婧问道。
“当然记得啊,我记忆力没有那么差。孙菲菲后来跟他怎么样了?”萧良问道。
“夏谢阳去年就调到新加坡分公司担任副经理,孙菲菲上半年申请到新加坡工作,他们两人肯定是好上了啊。不过,他们两人的关系在公司内部还没有公开,要不然公司不会允许孙菲菲调到新加坡去的,”
隋婧说道,
“当然了,这种事应该也瞒不过谁,只不过大家都装瞎罢了。这份投资建议书主要是夏谢阳写的,只不过被投资部兼期货分公司的总经理挂了名而已。夏谢阳过去一年,在新加坡分公司表现还是很可以的,主要就是他在负责铁矿石期货交易的事,累计为公司盈利将近一个亿了!要是没有什么波折,今年就要提新加坡分公司的经理了。”
“哦,是吗?”
投资建议书有署名,但没有标注职务,萧良一开始还以为交易操盘团队的负责人,没想到竟然是整个期货分公司的负责人,隋婧所谓的风险分析评估,完全就是走个形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