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此番庆军仍能胜出,末将等心悦诚服,自此绝无二念,甘愿融入庆军,任凭陛下驱策!”
此言一出,一旁的罗月娘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她再也按捺不住,厉声斥道:“俞大亮!尔等放肆也该有个限度!”
“陛下宽宏,不究尔等先前倨傲不敬之罪,已是天恩浩荡!尔等竟敢得寸进尺,一而再,再而三提出比试,视天威如无物乎?”
“我蜀军将领的脸面,都要被你丢尽了,本将才离开多久,你俞大亮就成了反复无常的小人?!”
“给我老老实实合军,别让劳资蜀道山!”
罗月娘显然是动了大怒,柳眉倒竖,气势陡然拔高。
俞大亮等蜀将被她积威所慑,加之今日连番受挫,本就落于下风。
被她这么一喝,顿时脖颈齐齐一缩,气势又矮了三分,脸上青白交错,无人敢应声。
李彻却并未动怒,反而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俞大亮。
这厮的脸皮真够厚的,也够执着。
将领比拼输了,就比士兵,看似胡搅蛮缠,却也有点屡败屡战的意思。
这种为了争取利益最大化的狡黠,落在李彻眼里,非但不是缺点,反而让他颇为欣赏。
武将嘛,就该狡猾一点。
文臣需风骨,性子要直,要敢于谏言,才能撑起气节。
而自从《孙子兵法》传世,武将便讲究一个‘兵者诡道’,直来直去武将的早就在战场上死绝了。
为将者,不需那么多条条框框,要的就是能在规则之内达成胜利的机变与狠劲。
俞大亮这般百折不挠,正说明此人是个实用主义者,只要打服了,未必不是一把好刀。
想到这里,李彻抬手止住了还想继续训斥的罗月娘。
看向一众蜀将,开口道:“可以。”
“陛下?!”罗月娘愕然转头。
越云等人也是微微蹙眉,觉得皇帝是否太过纵容。
李彻看向同样错愕的俞大亮,问道:“俞大亮,朕再问你一次,若是这第三阵你蜀军又输了,可还有话说?”
“想好了再答,朕虽然宽容,但耐心也是有限度的。”
俞大亮精神一振,立刻挺直腰板:“启禀陛下!若此番实兵对抗我蜀军再败,末将心服口服,任凭陛下处置!”
“蜀军上下也绝无半句怨言,甘为陛下前驱,刀山火海,莫敢不从!”
李彻看向其他蜀将,问道:“你们也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