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奉闲看了一眼自己这位二哥,接着说道:“这里毕竟是西覃,而且抚仙里的状况也肯定很糟糕,姜望想做什么,先请示父皇,是他的礼节,也是尊敬。”
别管姜望是否真的对吕涧栾有这份尊敬,他都必须得这么说。
何况无论缘由,他的确认为姜望想传达的原因就在这里。
吕奉辕皱着眉头,欲言又止。
他心里隐隐有些想法,却又不知对不对。
吕奉闲很快就再说道:“问题的关键是,姜望想与佛陀一战,哪怕请示的结果,可能是国师及熊院长撤出,少了两个助力,姜望也依旧要战。”
吕奉辕的心头一跳。
端王也似乎回过些味来。
宋浔更是与吕涧栾对视一眼,后者示意吕奉闲接着说。
吕奉闲说道:“姜望的名声很响,不提曾数次来到西覃的作为,有最近的在神都里斩杀了陈景淮一事,都证明着姜望现在的实力,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更高。”
“他应该是不会让自己身陷险境,既然主动有一战的想法,不提能否决胜,输的概率也肯定不会很高,没有国师及熊院长,他尚有自信一战,何况有呢?”
宋浔揖手说道:“三殿下的依据若来自姜望的信心,虽有道理,但他的信心终究不是我们的信心,仍是要冒着很大的风险,因此,并非是个妥善的选择。”
吕奉辕也随即附和,他认为宋典客说的很有道理。
就算姜望很强,甚至可能更强不假,但面对的是佛陀啊,是单个人有信心就能决定的?现在的情况是万一出了问题,整个西覃都将遭遇灭顶之灾。
光有平白的信心可不是关键,得有确凿的信心才只是能考虑,还不能说拍板。
吕奉闲笑着说道:“虽然我对姜望的了解没那么深刻,但我能确定,他不会拿自己的命来开玩笑,而且说白了,这是咱们西覃的事。”
“我说万一,万一抚仙的灾祸是出自那位之手,那抚仙绝不是最后一个,到时候没有姜望以及隋人,只凭我们自己,更难应对,结局仍然改变不了。”
宋浔的脸色一沉。
这确实是不得不考虑的问题。
此刻就与佛陀撕破脸,固然有失败而将西覃倾覆的风险,但若佛陀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抚仙一类的事,西覃的下场也依旧将倾覆。
换句话说,除非完全与佛陀没关系,否则就没有任何退路可言。
前面的问题没有解决,等于说是又抛出个问题。
吕奉闲只是说出自己的见解以及事实推测,断然没有逾矩做决定的意思。
他朝着吕涧栾揖手后,就不再说什么。
哪怕吕奉闲也没有给出实质性或者说能拍板的建议,但倒是的确提醒了吕涧栾一件事,他由此陷入沉思,或者说,纠结之中。
只是这次的纠结与前面的纠结有些不一样。
说起姜望的自信,无论柳谪仙及熊院长是否在场,都要战,确给人一种能够战而胜之的感觉,可也的确让他们这些人没有充足的信心。
毕竟这一份所谓的信心,有些虚无缥缈。
但要想到符合姜望这一份自信的切实原因,吕涧栾却不得不想起一件事。
说了解姜望,他肯定比吕奉闲更了解。
姜望说出这样的话,那就必然透着不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