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亦可从果盘里拿了块西瓜吃,边吃边问:“要不我们趁现在溜走?”
“再等会儿吧。”逢昭也想吃西瓜,奈何转盘是自动转盘,果盘一下就转走了,她撑着下巴,心不在焉地问,“西瓜甜吗?”
“甜,你要吗?”
“要”字还没脱嗓,逢昭余光捕捉到邓慈的身影,她立马噤声。
邓慈怡怡然回到桌边,步调优雅,姿态绰约。
她在学生面前总是一副温柔慈爱的模样,但在逢昭面前,慈爱变为严厉,“今天穿得裙子很漂亮,平常怎么不见你这么穿?女孩子家家的,整天穿那么素净干什么?”
“那样方便。”逢昭说。
“你已经不是学生了,更何况你读书的时候,我也不喜欢你整天穿白T和牛仔裤。这种天气,女孩子就应该穿吊带陪短裙,你身材好,理应露出来。”
“……”
“还有,你穿这条裙子,怎么脖子上空荡荡的?我不是给你买了很多项链手链吗?”
“……”
“逢昭,你能不能多花点心思在打扮自己上?”
“……”
数落完逢昭的衣着打扮后,邓慈没有任何停顿,又开始数落起另一件事——
“家里住着不好吗?非要搬到老破旧的教职工宿舍去住?”
“在家里才住几天,就马不停蹄地搬出去。”
“你是不想在家住,还是不想和我住?”
“……”逢昭低垂着眼,“家里离公司太远了。”
“你住在外面,每天吃饭怎么解决?叫外卖,还是下厨?”邓慈压根不给逢昭回答的空档,自顾自地接着说,“不用说我也知道,你都是叫外卖,吃那些重油重盐没有食品卫生保障的垃圾食品。”
“每天得自己洗衣服,打扫卫生。”
“不愿待在家里享福,非得自己住自找苦吃。”
“你是觉得你长大了,独立了吗?”
“所以
(buduxs)?()我生日,你都不愿意和我坐一桌,非得跑到那边角落的地方坐着?”
“逢昭,你是给我庆生的,还是来给我添堵的?”
一句接着一句,压迫感与窒息感如寒风阵阵袭来。
坐在边上的钟亦可听得胆战心惊,大气不敢喘一声。
所幸是逢远山及时赶来,瞧见这紧迫感十足的气氛,立刻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半推半拉着邓慈,“你学生找你呢,你待在这儿干什么?”
边说,边朝三个小孩使眼色,让他们赶紧溜走。
邓慈不情不愿:“我还有话要和女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