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慈不情不愿:“我还有话要和女儿说。”
“和昭昭哪天不能说?”逢远山笑着,“你学生们难得能见你一面。”
“逢昭,”邓慈离开前还是甩下一句,“过阵子回家一趟,知道没?”
“对咱女儿态度好一点儿,”逢远山作为中间人,两头游说,他笑着和逢昭叮嘱,“昭昭,工作不忙的时候,要回家看看爸爸妈妈,好吗?”
逢昭的眉眼动了动,低声说:“爸爸,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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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江府的停车场很大。
傅霁行和钟亦可的车停在两个方向。
自从出了宴会厅,钟
亦可就时刻关注着逢昭。
只是逢昭表情平静淡然,滴水不漏,好似和邓慈的那段对话没有发生过般。
她向来如此,听话,文静,乖巧,懂事。这几个词不像是她身上的标签,像是烙在她身上的印记,紧密地跟随着她,难以割舍,不会分开。
钟亦可叹了口气,视线一扫,看向傅霁行。
停车场的光线并不明朗,傅霁行浸在晦暗里的脸,棱角分明,脸上没什么表情,显得寡冷淡漠。他姿态懒懒散散地,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
见状,钟亦可气不打一处来:“你还是人吗?”
这话一出,傅霁行不爽地啧了声。
“你没看到逢昭不开心?”钟亦可说,“作为她的好朋友,你不关心她也就算了,还摆出一副与你无关的样子。”
“没看到。”傅霁行的回答格外欠揍。
“……”
好吧,逢昭看上去确实没有不开心。
钟亦可没见过比她脾气还好的人。
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平平淡淡地,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像是毫无感情的生物。
当然,这还有个前提,除了在面对傅霁行的时候。
这和逢昭无关,实在是傅霁行太气人了。随便换个人,都受不了傅霁行的狗脾气。
有的人脾气好是因为不在意,但逢昭的脾气好,是她擅长理解体谅对方。
就像那天钟亦可说周五不能陪逢昭逛街,逢昭不会表现出自己被爽约了的失落,她更多地还是为钟亦可考虑,为钟亦可辩解,以此安慰自己。
这就是所谓的,懂事的孩子。
思及此,钟亦可深深叹了口气。
她撂下跟老大爷散步似的傅霁行,加快步伐走到逢昭身边。
“正好我们今晚都有时间,一起去酒吧喝几杯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