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她一桌之隔,傅霁行坐在那里,身形散漫地靠着椅背,桌上的人似乎在说些什么,那桌迸发出笑声,他嘴角也衔着抹笑。
只是那抹笑,隐隐透着抹阴森薄冷的气息。
想到昨晚傅霁行提及许明桥时的轻蔑神情。
虽然傅霁行说,他对许明桥不抱任何敌意,但他也不是第一次口不对心了。
逢昭曾被钟亦可强行灌输过一条交友准则:“我不喜欢的人,你要是敢和她做朋友,我们的友情就宣告结束!”
蛮幼稚的行径,也很不讲理,可是朋友之间就是需要这种无原则的要求。
思及此,逢昭掏出手机,和傅霁行解释一下:【找不到位置了,所以才和他坐一起的。】
发完这条消息,逢昭抬眼,注意到傅霁行也掏出了手机。
几秒后,手里的手机叮咚作响。
傅霁行:【和我说这些干什么?】
逢昭:【怕你误会。】
傅霁行:【我又不是你男朋友,管你和别的男的坐一起。】
逢昭:【你不是讨厌他吗?】
傅霁行:【你这么尊重我的意见?】
逢昭:【当然,我们不是好朋友吗?】
傅霁行:【你要真的尊重我的意见,一开始就不应该和他坐一起。】
逢昭顿感棘手,毕竟傅霁行说得没错。
傅霁行:【你知道你这种行为像什么吗?】
逢昭怕多说多错,只敢小心翼翼地发了个问号。
傅霁行:【像出轨了的女人,回到家和自己的糟糠之夫痛哭流涕,说都是他勾引你,你只是禁不起诱惑,
你现在幡然醒悟,
回家找我求我原谅你的不道德不合法的背叛。】
逢昭:“……”
这俩能一样吗?
逢昭:【你的语文体育老师教的?】
傅霁行:【不好意思呢,
我的语文作文一直都是满分。】
毫无生命力的文字,却透着一股子贱兮兮的腔调。
偏偏逢昭还没法反驳,毕竟傅霁行说的是实话。
所有学科里,他最拿手的是语文。
整个学生时期,他们都是前后桌。回回语文答题卷发下来,傅霁行都会尤为嚣张地把作文那一面给逢昭看,就差把卷子糊在逢昭脸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