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就此分别,崔谨却又忧心起另外一事。
长安城中道路平整开阔,马车尚且不能跑太快,以免颠簸加重景陌伤势。
到了城郊官道,车速须得放得更缓,若到了那乱石杂草分布、坎坷难行的野路,又该如何?
这样如何躲得过快马追踪。
有崔谈同行,爹爹必定不会放过他们,以他的小心眼,儿子被拐跑了,保不齐会对继母和景陌下死手。
当日小蟾蜍能将她从城郊直接带到天一观,远徙或许也可以。
崔谨抱着一试的想法,独自到一处隐蔽所在,敲敲玉坠,悄声询问小蟾蜍:“你能否从数百里之外带我回长安?”
“咕。。。。。。呱!可。。。。。。以。。。。。。”
她急从行李当中寻出纸笔,快速写就一封给爹爹的书信。
反复陈情,反复保证,她不希望继母有事,决心亲送他们到安全之地,送到之后马上回返。
将信交给临舟,又再叁叮嘱:“让爹爹切莫担心。”
顺便想留下崔谊,让临舟他们带回府去。
崔谊哪里肯听,抱着母亲兄长号啕大哭,死活不愿分离。
崔谨容不得妹妹任性,若都不在,爹爹指不定得怀疑她也一并走了。
后果。。。。。。
崔谨根本不敢想。
小道学胆子大得要死,敢以自己做威胁闯下这么大的事,这会儿倒顾及起她爹来了。
她心知这般行事并不稳妥,也不合适。
但是父亲那般脾性,她想救人,不得不如此。
至于很过分地要送崔谈一同离开,既是尊重崔谈自己的选择,也是被他后面那番话说动了。
???
临舟一脸懵逼,原以为小姐想放夫人和那江湖人士离开,不成想还要带走公子,小姐也要继续亲自相送。
说什么也不同意。
可容不得他不同意,只听得隐约一声:“咕咕咕。。。。。。呱!”
临舟等人连带崔谊,便被一股轻柔强大的力量拂退两叁里,无法再向城外方向寸进半分。
中书省。
崔授正忙得焦头烂额,忽听有人来报府中之事,他头也不抬,回复道:“一切随谨儿高兴,护好她。”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