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一直沉稳的牧灵和,也微微坐直了身子,
他们都知道,海岳素来正直,
而且掌控了集市与杂报,
是如今京城最重要的一股力量。
海岳声音压得很低,却字字清晰:
“咱们能借着宫尚书的名义,让芦嫔合理回宫,那些勋贵们难道就看不出来?
成国公、卫国公之流,本就想着借选妃插手后宫,
如今见咱们能把先帝旧人请回来,
他们会不会依葫芦画瓢,也找些人来冒充先帝的妃嫔?”
这话一出,堂内瞬间静了下来。武彦哲愣了愣,下意识地反驳:
“冒充先帝妃嫔?这可不是小事!
先帝的后宫名册都在礼部存着,
容貌、家世、入宫年月写得明明白白,他们怎么冒充?”
“怎么不能冒充?”
海岳反问,语气里多了几分凝重,
“先帝在位时,后宫曾有过几位低位份的才人、更衣,一直住在偏僻宫苑,没几个人见过真容。
后来宫尚书遣散后宫,这些人的名册虽在,却没人知道她们的下落,
勋贵们要是找个容貌相似的女子,
再编一段当年被宫尚书安置在外地养病,
如今听闻陛下选妃,特来投奔的谎话,能不能蒙混过关?”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再者,陛下昨日在金銮殿能摔了先帝留下的玉如意,为了争帝王权柄,连勋贵的话都肯听。
若是勋贵们捧着先帝旧人来见他,
说这女子能帮他制衡五军都督府,能帮他把权力夺回去,
你们觉得,陛下会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认下这个假妃嫔?”
武彦哲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