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想做的事,一件都做不了,不想做的事,却偏偏被逼着做。
朕看着你拿着鱼鳞黄册来,看着你平定叛乱,看着你推行新政,
朕知道你是为了大乾好,朕心里就是难受。”
他走到龙案前,拿起那本鱼鳞黄册,翻开一页,
手指落在宛平县隐田三万亩的字样上,声音呢喃:
“这些田,都是勋贵们的,
你清了他们的田,他们恨你,也恨朕。
你是二品,天底下没人能杀的了你,可朕呢?朕只是肉体凡躯啊。”
“陛下,臣并非反对选妃,只是恳请陛下延缓时日。
等今年秋收之后,京畿的赋税收上来,地方卫所整顿完毕,臣会奏请陛下,从寒门女子中选妃,
寒门女子没有外戚势力,
既能为皇家延绵子嗣,又不会干涉朝政,陛下以为如何?”
明承恩回头看他,眼神里带着几分犹豫。
他知道林青说得有道理,寒门女子确实比勋贵之女安全,
可他心里,还是想争一口气,
争的是自己这个皇帝,能说了算的一口气,
而且。。。娶一些勋贵、豪强的女子,还能借助他们的力量,掌控朝廷。
“朕再想想。”
明承恩合上黄册,放回御案上,语气又恢复了之前的冷淡,
“鱼鳞图册朕留下了,赋税的事你跟户部商量着办。
选妃的事,朕会跟后宫,有了结果,再告诉你。”
林青知道,这已经是皇帝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
他躬身行礼:
“臣遵旨,陛下若没有其他吩咐,臣便先告退,去户部安排赋税之事。”
“嗯。”
明承恩挥了挥手,重新坐回龙椅上,拿起那枚白玉如意,不再看林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