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凤臣抬起眼,看向罗纤:“师姐,还请你领玉烛去洗青山安顿。
“藏月峰是我幼时所居之地,我再熟悉不过,便由我带阿风走这一趟罢。”
罗纤点点头:“也好。”
就这样,在贺凤臣毋庸置疑的口气之下,阿风、方梦白夫妻二人被懵懵懂懂,分带去了两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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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月峰地势较四周诸峰更为险峻。
每到夜深月出,皎皎明月,淡淡云海,月亮便好似浮在水天之间,婵娟遮掩,因而得名“藏月”。
山顶几间轩敞的大屋子,带一个小院。虽闲置已久,但每月都有专人来洒扫,因此也不显荒败。
阿风在贺凤臣的带领下,进了南边的那间屋子里。
贺凤臣介绍说:“我幼时便住这里。”
阿风闻言,顿生好奇,打量着四周一切。见四壁洁白,唯一桌一椅,一榻一柜等生活必须家具,除此之外,再无他物,干干净净跟雪洞似的。
若有什么值得说道的地方,便是窗边种了几枝红梅,由山顶阵法运转的灵气温养着,四季不凋,经年不谢。
阿风:“你那时多大?”
贺凤臣:”七八岁。”
这么小的孩子独居在这么高,这么冷,这么凄清的地方?
阿风咋舌:“这也太小了,这里这么冷清,你怎么不跟同门住?”
贺凤臣:“我幼时情况与他人不同,我父母是兄妹私通生下的我,初入太一观时,同门都瞧不起我。”
“私通?”
阿风呆住了。
如此隐秘的事,被贺凤臣语气平平淡淡,简简单单,开门见山托出。
寥寥数语,却如个炸弹一般顿将她炸得头晕眼花。
“嗯。”
贺凤臣抬起眼,轻轻问:“不知廉耻吗?”
阿风愣了半天,对上贺凤臣垂眸瞧来的视线,他眼珠子纯黑如玉。
眼里原本坦然直接,可因为她的沉默,慢慢多出点犹豫、不安。
可阿风却从这眼里读出许多莫名的意味。
德国骨科这个……放在小说里,摩多摩多,还挺带感的,但真落到现实,还是稍稍震撼了她两秒。
可能是之前乱七八糟的小说看了太多,阿风惊讶之余,也很难生出什么恶感来。
贺凤臣见她久久不答,不禁垂下了眼帘。
“他们鄙夷我,正巧,我也瞧不起他们,搬到这里,正好清静。”
阿风:“骨科这个……确实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