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其实都是在耍流氓。
把他们放到这个年代,除了继续为祸外,那就是冒着被千夫所指的危险说放手。
“没有别的办法?”
魏广德带着潘季驯站在河边,远离身后的随从,小声问道。
潘季驯已经很老了,此时他没有看魏广德,而是盯着滔滔水面出神。
“潘大人。”
再次轻唤一声,似乎让这位治水近二十载的老臣回神。
收回视线,潘季驯看着魏广德说道:“别无他法,还有。。。。。。就是放任不管。”
他其实何尝不知道这样做下去的危害,只不过反复权衡后不得不这么做。
最起码在他看来这么做了,黄河两岸百姓大部分应该可以保住。
至于千百年后的事儿,谁还顾得过来,先管好眼前吧。
魏广德再次深深看了潘季驯一眼,回望洪泽湖大堤,魏广德终于还是叹口气说道:“那这里,以后不知道还会变成什么样子。”
“或许,或许会更加雄伟,如北地绵延万里的长城般屹立在这片大地上。”
潘季驯轻声接话道。
“一百年,二百年以后。。。。。”
“管不了那么多了。”
魏广德刚要再说上一句,潘季驯已经打断道。
魏广德低头,想了很多。
他已经意识到这件事儿做下去,就不能停,不仅要骗天下人,还要把皇帝也骗了。
是的,他们都不敢把残酷的真相说出来。
“如果,朝廷截断运河,全力保黄,效果是否会更好一些?
在河道建坝,拆毁那些减水坝,让清水尽情冲刷河道?”
魏广德再次抬头,又试探着问道。
“效果会有,对那有限的很,工部实验已经确定了,只会减少淤积,但绝对达不到理想状态。
何况,一旦断绝漕运,天下震动,运河两岸百姓又该如何?”
潘季驯答道。
他不是迂腐之人,在朝廷大肆开海,特别是不断增加漕粮海运后,他也有想法,那就是干脆放弃保运。
不过反复思索后他还是发现,根本很难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