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怎么会说自己只是A牌的!?”
众人一拥而上,你一言我一语地围着肃郁说着,叽叽喳喳地兴奋个没完。
杨勤站在人群外围,表情复杂而扭曲,面对着眼前的盛况,再也说不出一句质疑的话。
肃郁在众人的簇拥下无所适从,两手推着,很困扰似的对付着将他围得水泄不通的人。
白落枫被挤了出去。但他没恼,他看着被众人簇拥着的肃郁,呆了片刻,露出一个衷心的笑。
肃郁已经是会被人簇拥的人了。
白落枫想,不论如何,他都已经自由了。他有自己的天地,不是那个被困在家里的小孩。
他为肃郁高兴。
粱月时偏头看了一眼,已经变成烂泥的王忱气喘吁吁地躺在远处的地上。
粱月时抬起脚,往那边走去。他身上已经鲜血淋漓,到处都是口子,但行动起来却没有一丝一毫的不适。
“本来呢,这种事在看不起你的S组三个人面前来说是最有意思的,可是你真是快刀斩乱麻,死都不让人家死个明白。”
粱月时这么说着,在路上张开双臂,跟个小孩儿似的蹦跶了几下,跳着来到了王忱面前。
他收起手,把手插进兜里,蹲下去,脸上的笑和主神简直一模一样。
“到最后就只剩下这一个了。”
粱月时说着,声线渐渐出现了重合,主神的声音从他喉咙里挤了出来。
“到最后,就只剩下了这一滩子肉泥。”粱月时说,“算啦,你还有口气——你可真是幸运啊,比起那两个死的太快的来说,你现在多少是可以死个明白。”
巨大的压迫感让王忱不敢吭声,嘴里的呻。吟声都安静了。
肉泥里的眼球恐惧地盯着眼前的粱月时,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粱月时站了起来,回头。
那刚刚围着肃郁兴奋的众人都停了下来,望着他。
粱月时伸出手。他把手捏成手枪的形状,对准了王忱。
地上的王忱感觉到了什么,他眼球里的瞳孔骤缩,嘴里发出恐惧的呜呜啊啊声,眼球边上流淌出血泪来,整滩肉泥扭曲又滑稽得挪动着,拼了命地想逃离粱月时身边。
粱月时脸上的笑意渐浓,他嘴里发出短暂的“嘭”的单音音节,手上轻轻一弹。
那滩肉泥立刻鲜血淋漓地炸了满地。
有人惊叫起来。
粱月时睁开眼,甩了甩手。
他开口,是主神的声音:“这种垃圾,留着也没用了,对吧?”
肃郁黑着脸色看着他。
“我就喜欢你这种眼神。”
主神撸起袖子,拆开上面的绷带,露出不知为何腐烂了一大片,血肉模糊又鲜血淋漓的胳膊。
他将另一只手猛地插进伤口里,手指在其中搅动翻找。这看得众人眉头皱起龇牙咧嘴,替粱月时胳膊发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