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以后,他再也没有了软肋,自然的,也不会有人问他疼不疼了。
他的小结巴。
沈凝的离去几乎要了霍胤然半条命,他连一块祭拜她的地方都没有,她说要做医疗研究。
她贡献了自己的遗体。
。。。。。。
沈凝的衣冠冢定在了月明的旁边,这是景峥的决定。
她从哪里来,就该到哪里去。
衣冠下葬这一天,和沈凝相熟的人都来送她了。
等到初韫做完了医学研究,就会把沈凝的尸体送去火化,再埋到这里来。
每个人都给沈凝送了一束菊花,霍胤然却准备了一包的糖。
她临死的时候,都说太苦了,想要吃糖。
日后,她不会再苦了。
她可以有吃不完的糖。
拜祭完后,他们都先后离开了,只有景峥和霍胤然久久不愿意离开。
景峥又比之前苍老了很多,白头发冒出来了不少。
他鬓角都染上了霜雪的痕迹。
“心宁会喜欢这里的,她的妈妈就在这里。”
景峥握紧了手,声音沙哑,“胤然,你也要振作起来,心宁不希望看到你痛苦了。”
“师父,我明白。”他低垂着头,目光落到了那张照片上。
这是沈凝没毁容之前的照片,细看,和月明是很相似的。
同样都是清丽的,如皎月一般温婉。
景峥眼圈又湿了,他抚过爱妻月明的墓碑,泣不成声。
“月明,我把女儿找回来了,她来找你了。”
“你要替我好好照顾她啊,她这一辈子吃了太多太多的苦了,她很想你。你们母女两人,终于可以相见了。月明,你别怪我,是我这个做丈夫的不好,我没有好好抚养我们的女儿长大,让她得了癌症。”
那两张相似的脸,一次次的中伤着景峥千疮百孔的心。
他早年丧妻,中年丧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