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均收拾了碗进了厨房,邹飏已经不是瘸子了,所以起身把小桌子收了,也跟进了厨房。
樊均正低头洗碗,动作很利索。
邹飏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咬牙转身回到了客厅,怕再多杵那儿一秒,他会过去搂住樊均。
“我要去遛狗,”樊均洗完碗从厨房出来,“你……”
“好,我也去。”邹飏站了起来。
“我意思是……”樊均犹豫了一下,“走吧,一块儿。”
刚过十点,四周已经很静了,没有了行人,只有一排排亮着灯的窗户里时不时传来笑声或者骂孩子的怒吼声。
邹飏跟樊均并排往旧馆那边儿走。
平时他俩也总这么走。
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邹飏的胳膊总能碰到樊均的胳膊……也许平时也能碰到,只是没有注意。
但也可能就是今天,他距离樊均比平时要近。
“一会儿去哪儿遛狗?”邹飏问。
“商场那边儿,亮一些,”樊均也没有再回避自己的恐惧,“有什么人我看得清,这边儿太黑了,我是既看不清也听不清。”
“有我呢。”邹飏说。
“你……”樊均转头看着他,“要真有什么事儿,你得跑。”
“那多不仗义。”邹飏撇了撇嘴。
“你跑,”樊均又重复了一遍,“听到了没?”
“哎,听到了,我跑,跑跑跑,”邹飏说,“然后报警。”
“嗯。”樊均点点头。
邹飏听得有些感动,又有些难过。
胳膊再次碰到樊均时,他很快地抓住了樊均的手。
樊均下意识地缩了缩手,但并没有抽走,走了几步之后,他回手握住邹飏的手,轻轻捏了捏。
他们还在院子外面的时候,小白就叫了起来。
樊均一边掏钥匙一边吹了声口哨,小白立马停下了。
打开院门,小白往邹飏身上扑过来的时候,邹飏差点儿没看到它在哪儿,哈哧声扑了他一脸,他咬牙忍住了才没转身就跑。
“白!”樊均低声制止。
小白过去贴在他腿边坐好了。
这种吃完饭了出来遛狗散步的事儿,邹飏的记忆里几乎没有,以前最多是吃完饭了跟刘文瑞出去转悠几圈儿。
很舒服,这会儿的夜风已经不算太凉爽了,但还是吹得人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