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肉应该是被拉着了,”樊均说,“问题不大。”
居然避开了“没事儿”。
“你刚拉我的时候手抖得特别厉害。”邹飏盯着他正在拆肌肉贴的左手。
“你使那么大劲也抖。”樊均单膝跪在了他面前,抓过他脚踝,放在了自己膝盖上,准备用肌肉贴固定一下冰棍。
“我自己。”邹飏说。
樊均没理他,拿着肌肉贴开始缠。
“行吧,”邹飏往后一靠,胳膊往脑袋后面一枕,垂着眼皮看着他,“别太紧啊,血液不流通了。”
“嗯。”樊均应了一声,用手指把他脚踝上的小金币挑开。
接着就看到了脚踝上那道淡红的伤痕。
他手上的动作停下了。
这么长时间以来,他还是第一次看到邹飏脚上的疤。
没有手腕和脖子上的深,再恢复几个月可能就看不出来了。
但这会儿看着还是有些说不清的滋味。
他轻轻地摸了摸伤疤。
“冰化了啊。”邹飏说。
“嗯。”樊均把冰棍按住,把剩下的肌肉贴缠好了。
“你手怎么样了。”邹飏又问了一次。
樊均看着他。
“我看看。”邹飏说。
樊均没说话,用左手握住了他脚踝上一些的位置,然后开始用力。
手在抖,之前用劲毕竟太突然也大大超出了他平时复健的强度,但让他有些意外的是这个手劲明显比之前要大。
“感觉到了吗?”他看着邹飏。
“什么,”邹飏也看着他,“就还十几分钟就吃饭了,什么感觉也不够时间。”
“……邹飏?”樊均有些无语。
“松手,”邹飏说,“刚我就感觉到了,劲儿比平时大得多,你觉得这是什么好事儿吗?”
“不是吗?”樊均没松手。
“这不就跟……”邹飏皱了皱眉,似乎在思考用词,“回光返照……”
“你闭嘴。”樊均松了手,拆了床头柜下面的拖鞋扔了一只到他前面。
“未必是什么好事儿,”邹飏收回腿穿上鞋,“要这样就能恢复,医生早让你拿个大锤到处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