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深了。
维多利亚港的灯还亮着。
杨鸣站了很久,一动不动。
像一尊雕像。
……
凌晨,半山别墅区。
街上空荡荡的,只有路灯还亮着,橘黄色的光打在柏油路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一辆垃圾车从山下开上来,轰隆隆的,声音在夜里格外响。
车停在第一个垃圾桶前,液压臂伸出来,抓住桶沿,往上一提,垃圾哗啦啦倒进车厢。
车继续往前开,一路收垃圾。
驾驶室里,花鸡穿着橙色环卫制服,戴着帽子,把帽檐压得很低。
他一边开车,一边撕开一个面包,咬了一口,嚼得很慢。
副驾驶座上放着一个黑色背包,拉链半开,能看到里面有些东西。
车开到一栋别墅外,停下。
花鸡没去收垃圾桶,而是把车停在路边的阴影里,熄了火。
他看着前面那栋别墅。
白色的墙,三层楼,院子里种着树,门口有监控摄像头。
他拿起面包,继续吃,眼睛没离开那栋别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四点十分,别墅的灯亮了。
先是二楼,然后是一楼。
花鸡放下面包,擦了擦手。
又过了十几分钟,别墅的大门缓缓打开。
一辆黑色宾利从里面开出来,车窗是深色的,看不清里面坐的人。
花鸡发动车,跟了上去。
他保持着距离,不远不近。
宾利开得很快,但花鸡不慌,垃圾车虽然笨重,但他开得稳。
片刻他掏出手机,打了几个字:“狐狸出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