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就在同一时间,西州城下亦是类似的场景,却洋溢着另一种氛围。
原本面色沉稳的杨袭古,在围着运送粮草和军械的大车走了好几圈,时不时伸手捏捏粮袋,敲敲铠甲,脸上的沉稳再也装不下去了,此刻已然激动得浑身抖动。
“哈哈哈!好!好个林昊!好个林大都督!当真让人心悦诚服!”
他猛地一拍大腿,声如洪钟,震得旁边人耳朵嗡嗡作响,
“老子还以为他当初在吹大气,没想到这才几天工夫,真给老子送来这么好东西,是比真金白银还实在的粮食和铁家伙!”
他一把抓过清单,粗略一扫,看到那庞大的数字,更是喜上眉梢,随后眼中带着一闪而过的寒芒说道:
“吐蕃狗贼,当初老子西州城缺粮缺饷,不得不退守西州,如今我兵精粮足······!”
说着,杨袭古对一众军卒大声吩咐道:
“弟兄们!都给老子搬进去!今晚杀鸡吃肉,一人一颗鸡蛋,让咱们这些老家伙开开荤!”
西州城的老兵们爆发出一阵欢呼,动作麻利地开始搬运,气氛比龟兹那边更加热烈。
他们看着那些崭新的刀甲,眼睛放光,仿佛已经看到了用它砍下吐蕃贼寇头颅的景象。
杨袭古拉着带队校尉陆文彬,压低了些声音,带着难掩兴奋说道:
“回去告诉林大都督!我老杨承他的情,西州城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让吐蕃人北进一步!他林大都督在轮台有什么打算,只要捎个信来,我西州兵,绝无二话!”
······
龟兹城下,郭昕听完郭元正的回答,得知另一路车队已前往西州,心中最后一点顾虑也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既有对安西军绝处逢生的巨大希望,也有对林昊那深不可测手段的惊悸,更有一种见证了历史正在眼前发生的澎湃感。
他看着眼前这些年轻的,精神抖擞的轮台兵卒,看着那些满载希望的粮车和闪亮的兵甲,最终目光变得无比锐利和坚定。
“传令下去!今晚龟兹城,犒赏三军!就让咱们这些老家伙,也尝尝轮台城的新粮,是何等滋味!”
夕阳的余晖将龟兹古城染成一片温暖的金黄,城中久违地飘起了诱人的饭菜香气。
一种名为希望的光芒,终于照耀在了这座,大唐最西端的孤城之中。
······
林昊派他们过来的时候,原本就有邀请郭昕和杨袭古等人,来轮台城看一看的打算,现在听到郭昕主动开口,算是节省了不少麻烦。
当天晚上,林昊派来的厨子好生露了一手,包子、馒头、花卷;刀削面、担担面,热干面;鸡肉也是蒸煮、凉拌花样繁多,如此丰富的美食,让这些老兵吃得酣畅淋漓。
这种全新的味道,刺激了他们已经变得迟钝的味觉。
如果不是厨子们提前得了叮嘱,刻意控制了分量,非得吃撑几个人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