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把车子开回办公室,把两道门都关死。好像做贼一样。
我拨通了隆书记的手机。响了一阵之后,那边挂了。
我知道他不方便接电话。
一会儿,手机才响,却是舒展的。
我说:“等一会。”
好一会儿,隆书记的电话回拨过来。
他说:“方便了,你讲。”
我向他汇报:“为首的叫方为明,我认识,纪检一室的主任,带了一个助手小余,他们从春林同志那里拿了钥匙,由我带路,打开了办公室,从春林同志的书柜中取走了一个存折。
但是有两点,一,他们并没有向我展示存折里有多少钱。二,他们也没有搜查出其他东西,只是让我看了搜查记录后,让我作为证人签字。”
隆书记半晌才问:“就这样简单?”
我说道:“对。从他们到我办公室,我带他们到春林同志办公室,他们搜索,最后签字,不到半个小时。”
隆书记说:“那就一定有问题。因为我听到一个消息,封乔生也被带走了。这些事,跟我们无关。你安心值班,二号下午,我就会赶到办公室。”
我说:“好的。”
放下电话,我才打电话给小舒,说:“我就回来,你帮我下碗面条,我不太想吃东西。”
说完,我就开着车子回宿舍。
这栋楼,平时还算热闹,因为这么多外地干部住在这边,但现在,就只剩下我和舒展了,显得格外冷清。我下车,上楼,寂静的楼梯间,只听得见自己的脚步声。
听到外面的响声,舒展打开了门。
我随手把门关上,舒展端上面条,还打了两个鸡蛋在里面。
他更加小心翼翼,把面条端到桌上,说:“可以吃了。”接着又帮我泡了一杯茶。
没有欢笑,没有交流,屋子里沉闷。
我吃完,又去洗了个脸,坐在沙发上,慢慢喝茶。
舒展也不打扰我,只是洗碗,洗手脸。又不肯回房间去,坐在我的对面,低着头陪坐。
我理解他——他以为我出了什么事。
反正从昨天到今天,我一直沉着脸。
我想了想,事到如今,和舒展说说也无妨。一,他不是外人,绝对可以放心。二、他嘴稳,不会传播。三,不说,过几天就会上班,这事反正会传出去。
因为一旦上班,有些会要金专员参加,有些文件要金专员签字。有些领导要向金专员汇报工作,这个,纸包不住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