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临江宾馆贵宾楼506房间内,暖黄。色的壁灯洒下柔和的光晕,将房间映照得格外温馨。
顾晴萱刚刚洗完澡,乌黑的长发还带着几分湿。润,随意披散在肩头,她换上一身质地柔软的米白色真丝睡衣,轻轻掀开丝质床品,缓缓躺在房间内那张宽大的双人席梦思床上,双眼轻阖,试图闭目养神。
指尖触到床品细腻的面料,身体也随之放松了几分,可脑海中的思绪却迟迟无法平静。
回溯在紫霄县的这段日子里,每日天不亮她便要背上沉重的采访设备出发,沿着崎岖的山路跋涉十余里进行采访,山间的晨露时常打湿她的裤脚,陡峭的山坡让她好几次险些滑倒,傍晚归来时,双腿早已酸胀难忍,连抬手整理采访笔记的力气都所剩无几,身心俱疲的感觉日复一日地累积。
如今总算结束了紫霄县的采访任务,返回临江,得以暂时卸下重担,享受片刻清闲,本想借着这安静的夜晚好好休憩一番,弥补连日来的疲惫。
然而此刻,许青云的身影却如同电影片段般,在她的脑海中反复浮现。
他在矿洞中焦急寻找她的模样、从悬崖上救下她时坚毅的眼神、偶尔露出的略带调侃的笑容,一幕幕清晰得仿佛就在眼前,让她辗转反侧,始终难以入眠。
此前,她对许青云的印象极差:报社家属院厕所的意外闯入,让她认定他是不知廉耻的变。态和偷窥狂;市。委办公室的“袭胸”事件,更让她觉得他是品行败坏的色狼。
那时的她,每次想起许青云,都忍不住心生反感,甚至有几分厌恶。
可要是没有他,自己早已落入那黑恶保安的魔爪,遭受难以想象的侮辱,失去清白之身。
正因为如此,自从许青云不计个人安危,孤身一人冒险闯进废弃矿洞中把她从黑保安的毒手中救出来之后,她对许青云的误会,在无形中渐渐消解。
尤其当许青云从悬崖中再次把她救出来之后,让她对许青云的印象彻底改观。
而且不知从何时起,许青云的身影更是时常在她脑海中浮现,有时是在整理采访资料的间隙,有时是在傍晚散步的途中,连她自己都说不清这份关。注是何时开始的。
而今日,这份感觉愈发强烈,许青云的身影在她脑海中更是挥之不去,萦绕不止,连她试图放空思绪时,都能清晰地想起他说话的语气、走路的姿态。
难道自己竟爱上了这个曾让她心生厌烦、甚至一度憎恨的人?
这一念头刚在脑海中冒出来,顾晴萱便猛地睁开双眼,心跳骤然加速,脸颊也不受控制地泛起红晕,心头更是涌起一阵莫名的慌乱,仿佛发现了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说实话,已度过二十六个春秋的顾晴萱,并非未曾接触过感情。
大学期间,曾有同学向她表达过好感,工作后也有同事为她介绍过对象,可她从未与异性有过一段正经且热烈的恋爱。
并非她对感情毫无期待,而是在遇到许青云之前,她心中始终未曾出现过那个能让她心动、愿意放下防备去靠近的心仪之人。
出现这样的情况,绝非因她容貌不佳而无人追求。
她天生丽质,一双明亮的杏眼透着灵气,鼻梁挺直,唇形优美,再加上常年读书培养出的文雅气质,走到哪里都是众人关。注的焦点,身边从不缺乏追求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