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乃悬顶之剑!”
“昔隋炀帝营建东都,非为奢靡,实因‘长安府库虚而洛阳实’。”
“今含嘉仓储粟足支十年,汴渠岁输四百万斛畅通无阻。”
“若固守危局,岂是明君之智?”
“大胆!”一声厉喝骤然响起。
太子少师于志宁冷冷逼视李义府:“二公只见漕粟,不见人心!”
“去岁饥荒,关中父老皆相信朝廷可以救治天下。”
“今灾罢即弃之,天下将如何评议陛下?”
“况修广通渠、凿砥柱山,费百万贯便可解漕运之困,何须迁都劳民伤财!”
身为关陇重臣,他自然极力反对此事。
关陇贵族们如今的势力已经很弱了。
若是在迁都去了洛阳。
等到他日长孙无忌隐退,那这朝堂之上又岂能再有关陇贵族们的位置?
当然,反对归反对,这理由也必须冠冕堂皇。
随着于志宁这一开口,瞬间便点燃了整个朝堂的战斗,侍中韩瑗亦是走了出来道:“洛阳宫室虽存,然多年未缮。”
“若骤迁六宫九衙,恐耗资千万——省十年漕损,不抵一岁营缮!”
一声声的争吵之音几乎瞬间便响彻大殿。
各方势力在此事之上相互角逐。
除了关陇贵族们,几乎所有人都渴望着大唐能够迁都洛阳。
又有谁不想要更多的机会呢?
关陇贵族已经占据朝堂太多年了,顾氏的位置是无人能够动摇的,可他们能!
这就是一个最好的机会!
看着堂内吵嚷的群臣,李治不由得便皱起了眉头。
他是有点讨厌这些贞观朝留下的风气的。
然而李治并未多言,只是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长孙无忌。
长孙无忌去意已决。眼前的朝堂,政务的冗繁与无休止的倾轧,早已令他心生倦怠。
自始至终,他沉默如石,未置一词。
可他的身份摆在这里。
哪怕李治一直都在作壁上观,群臣也会将这种话头引到他的身上。
尤其是那些关陇贵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