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随年:“……”
“本宫只是想告诉沈大少,你所谓的桎梏和规矩,于本宫而言都不算什么,你若想让女儿堂堂正正继承家业,就只能与本宫合作,”冯乐真扬唇,眼底的野心再难遮掩,“只要你愿意相信本宫,假以时日,本宫会叫你看到一个女子也能立足人前的世道,叫你不必再将女儿的前程,托付给一个陌生男人的良心,这些事只有本宫愿意做,也只有本宫能做。”
她鲜少如此直白,站在灯烛旁仿佛整个人都在发光。
沈随年怔怔看着她,正不知该如何开口时,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弱弱的:“爹爹。”
屋内两人同时一顿,便看
到一个小姑娘飞奔过来,沈随年眼底泛起笑意,伸手将人接住了。
“爹爹。”她乖乖牵着他的手。
“小姑娘很漂亮,”冯乐真微笑,“打算盘时更是漂亮。”
小姑娘刚才进来时就认出她了,没想到她会拆穿自己,顿时表情一僵,小心翼翼地看向沈随年:“爹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沈随年一瞬揪心。
冯乐真见状不再多言,转身往外走去,沈随年看着她纤瘦的背影,终于忍不住开口:“殿下说了这么久,似乎从未提随风一句。”
“提他做什么,”冯乐真侧目,“只要沈大少别钻牛角尖,他如今伤怀之事,自然迎刃而解。”
沈随年一怔,便不说话了。
马车晃晃悠悠地走,沈随风接连问了几次都没得到回应,只好换了个问题:“所以,兄长这是受你招拢了?”
“没有,”冯乐真回神,“但本宫给他种了一颗种子,终有一日他会答应。”
今日他肯来送沈随风,便是最好的证据。
沈随风笑了一声:“不愧是殿下,连他那种老古董都能说服。”
冯乐真闭上眼睛假寐,不愿理他。
马车里重新安静下来,沈随风安静看着她的眉眼,直到她快睡着时才突然说了句:“谢谢。”
冯乐真只当没听见。
沈随风眼底泛起笑意,伸手替她盖了一层毯子。
出了南河以后,所剩的时间就不多了,车队终于日夜兼程朝着营关而去,终于在二十余日后抵达营关城。
看着肃杀的城楼,冯乐真幽幽叹了声气,扭头看向旁边的沈随风:“准备好受刁难了吗?”
“能受什么刁难?”沈随风不当回事。
冯乐真一脸沧桑:“你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