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随风站在廊下,几乎要被冷风冻透了时,冯乐真突然开了房门,脸上还蒙着那块白布。
“沈先生。”她唤他。
沈随风看向她,视线柔软了几分:“殿下今日没怎么用膳?”
“嗯,胃口不太好。”冯乐真回答。
“手伸出来。”沈随风要给她把脉。
冯乐真笑了笑,婉拒:“只是昨晚睡得不好,今天才懒倦不想用膳,没什么大事。”
沈随风看着她眼下淡淡的黑青,静了片刻突然问:“殿下还在生我的气吗?”
“本宫为何生气?”冯乐真一如既往的反问。
她是真不解,沈随风却以为她还在生气,于是看着她的眼睛认真解释:“我那天晚上所言虽是真心,却并非全部,殿下在我这儿之所以不同,不仅因为你心善,还因为……”
他顿了顿,轻笑,“因为殿下于我,本身就是不同。”
“本宫好像听了一句废话。”冯乐真笑了,露出的一双眼眸弯成月牙。
沈随风也被自己的说辞气笑了:“没哄过人,实在是不熟练,殿下莫怪罪。”
“没有怪罪,也没生你的气,本宫这几日不让你来,是因为……”她语速越来越慢,直到最后几个字时突然没了声音。
许久,她缓缓拉起自己的袖子,露出的白皙胳膊上,如今已经布满了红疹。
沈随风脸上的笑意突然散个一干二净。
“前两日清晨醒来,便是这副样子了。”她缓缓开口。
沈随风定定看着她:“为何不早些告诉我?”
“如今试药效果不好,百姓本就慌乱,若是知道本宫也染了病,必然会更加低落,还有就是……本宫怕你分神,”冯乐真直言,“你如今该将全部心思放在药方上,怎么能因为本宫分神。”
沈随风笑了,眼底却是一片冰冷:“殿下还真是思虑周全,那今日为何肯说了?”
“明日就可以确定药方了,今晚告诉你也无妨。”冯乐真回答。
沈随风:“说实话。”
冯乐真顿了顿,失笑:“你一直守在门口不肯走,本宫便忍不住了。”
纵然是死过一次的人,也口口声声看淡一切,可真当得了凶症,心底多少还是慌的,只是这些红疹没有蔓延的意思,她的身体也未受太大影响,便想着再忍一段时间,等时机成熟再告诉他。
()可他今晚偏偏来了,偏偏来了还不肯走,她看着窗上的剪影,到底还是开了门。
这些她都没说,只是看着他,说了一句忍不住。
沈随风呼吸有一瞬乱了,半晌才冷淡道:“若非我今晚来了,殿下是不是打算隐瞒到底?”
“当然不是,本宫还等着沈先生治病呢。”冯乐真笑道。
沈随风看着她一副万事无所谓的模样,彻底拿她没办法了。
寝房的门再次关紧,只是这一次沈随风也跟着进来了。
冯乐真衣衫解尽趴在床上,唯有腰间遮着一条薄被,光洁美好的酮体犹如上好白玉,连印在上头的红疹都成了艳丽的红梅,无端透着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