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的妇人有这么老么?
不用去怀疑,这可是没有化妆品的年代,三十过半之后,只要不是养尊处优的贵妇人,大多都看不得。
韩小娘子是本巷子里最漂亮的女人了。
脸白,腰细,身上的衣衫比别家女子光鲜,走起路来屁股还会好看的摆动。
胡言想想便咽了口水。他还是雏,没经历过男女之事。
不过他就是想想,可不想去招惹,一个不好被她缠上,这下半辈子可就别想安生了。
只是他还有下半辈子吗?
就听那姘夫幸灾乐祸地说道:“主薄大人早就给他下了套,找了人勾着他去斗坊耍;现如今这小子,欠的债加上利钱怕是超过了百贯。”
“有这么多?”
韩小娘子似乎很吃惊,那语气叫胡言听了很不服。
百贯钱?百贯钱算个屁,老子不是有官府给的俸禄吗,一个教授,月挣个百把千把又算什么。
可胡言的胸脯马上就塌了下来。
他沮丧的想起,自己的月俸只有五贯钱。
五贯钱很少吗?可这巷中的大多数人家,四五口人也只三贯钱就能保证不被饿死。
“顶多也就三天,斗坊的人就要上门讨债了,叫你老娘赶早找胡教授把他欠的租子收回来,晚了怕是他要叫人丢到河里喂了王八。”
那姘夫又说话了,一开口还是离不开钱。
胡言心里暗恼,差点破口大骂:丁押司,你他妈的缺德不,老子都这样了,你还落井下石。
不错,那姘夫正是丁押司。
押司是县衙聘用的文吏,没有正式的编制;就如同胡言这个县学先生,也是三年一续聘,上司若是不合意就一脚踹开。
不过差别还是有。这类文吏没资格参加科考,想要成为有品级的官,首先要获得上官的举荐,然后就是层层的能力业绩考核,不死也得扒层皮。
但好处也多。可以在工作中借着手上那点权,揩油要好处,比胡言在县学里寡淡地拿俸禄强上太多。
胡言正在掂量他与丁押司的优劣时,屋里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没想到他竟落到这般田地。”韩小娘子开了口。
“半年前他初到巷中来奴家屋里谈租房时,还是个羞涩的小郎君,叫奴家见了也怜惜。”
韩小娘的话是由心发出的,叫胡言听了不由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心道:哥长得帅,还是挺招女人喜欢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