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言在心里面叫苦。
他自问:我调戏了韩小娘子了吗?好像没有。是韩小娘子自己说要脱了衣服跳舞给我看,我不过是建议她把脱衣舞做成一项事业而已。
刘家院子里的韩媒婆见一席话震慑住了众人,又朝地上啐了一口,便一个转身,就往胡言的院子去。
老刘头暗叫一声要糟,这韩媒婆不管有事没事都要整出点事,胡教授这次怕是要落个难以收场;
他转头想叫李二去寻郑屠家的人来救个场子,却哪里还有李二的影子。
而一众人等,眼见韩媒婆子气势汹汹往胡言的院子去,显然是有大瓜吃,有谁又肯放过看戏?
呼啦一下,众人又涌向胡言的院子。
老刘头叹口气,想叫上大孙子也去观观形势,只是刘宝儿也不见了;
这孩子,怕是给胡教授报信去了。他心里这样寻思着,只好跟在众人身后,口里不住念叨着阿弥陀佛。
胡言在干吗?
他搬了个石墩子坐在院子里,敞开着门,等着韩媒婆子上门。
有顺风耳就是好,有事可预先准备;
他心想着:妈的,先前叫李二揭底,现在韩婆子也来说调戏她女儿,左右名声坏了,就坏到底好了,谁怕谁啊!
韩媒婆一马当先,瞪着她的金鱼眼,很有气场地迈进了院子;
一众邻居侧着身子,溜进门内,然后挨个寻了墙边处蹲下来;
他们那蹲一圈的模样,不像是来看热闹,倒像是犯人听管教训话。
“韩大娘,你就这么想我?这才从你家出来不到一个时辰,你就找过来了?”
来了就是客,胡言当然要笑脸相迎。
“别跟老娘嬉皮笑脸,你先前跟老娘的女儿说了啥?”
韩媒婆来了个单刀直入。
心想:有这么多邻居在,他一个男人,而且还是读书人,总得要点脸面吧!
兴许,他一怂,就自愿奉上肥皂生意二成的利呢!
“没说啥,你想知道,问一下韩小娘子,不就清楚了。”胡言吊儿郎当将腿一架,笑眯眯望着韩媒婆。
“她说你不是好人,老娘就知道你一准没好话!”
韩媒婆提示胡言,我可是有你的把柄。
“我在你家可没说过一句难听话,倒是大娘说了些:‘吃着碗里,看锅里。’后面还说了些什么死货,气死老娘了之类。”
胡言可不想跟老媒婆子紧扯,干脆略过关键词,提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