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朱樉真如李文忠所说,是个难得的痴情种子,那么当初自己就不应该心软放走刘姑娘。
毕竟如今的湖广地区,正遭受着天灾人祸的双重打击,到处都是饥荒和流民,哪里算得上是太平之地呢?
沐英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不禁疑惑地问道:“你的意思是说,阿樉并不是去成都散心,而是因为朝廷那边有什么异动,所以他才不得不去那里?”
李文忠闻言,眼睛一亮,随即用力一拍大腿,赞叹道:“哎呀,就是这个意思!你这小子的脑子还挺灵光的嘛。”
说罢,李文忠像小时候一样,抬起手想要抚摸沐英的头。
然而,沐英却迅速伸手,毫不客气地打掉了李文忠那只“熊掌”,同时笑骂道:“李保儿,你给我滚一边去!
有什么事就直说,光天化日之下,两个大男人动手动脚的,像个什么样子!”
李文忠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缓声道:“目前最为紧要的事情,便是要先弄清楚阿樉为何会突然离去,如此一来,我们才能有针对性地去谋划接下来的事情。”
沐英闻言,深表赞同地点了点头,应道:“所言甚是,只是如今老傅并不在军中,我们又该去询问谁呢?”
李文忠稍稍沉默片刻,忽然嘴角轻扬,似是想到了什么,轻声笑道:“我倒是知晓有这么一个人,想必他定然对阿樉的事情了如指掌。”
沐英闻言,不禁好奇地追问道:“哦?不知此人是谁?”
李文忠面色一正,沉声道:“阿樉的那位狗头军师——刘璟!”
二人马不停蹄,一路疾驰,终于赶到了刘璟所居住的帐篷前。
李文忠心急如焚,刚一进门,便迫不及待地表明了来意,他开门见山地问道:“刘家小子,你最好跟本公如实相告,阿樉突然赶去成都,是不是朝廷那边有什么大动作?”
刘璟心中早有准备,他深知李文忠和沐英迟早会找上门来。
然而,让他始料未及的是,这两位居然拖延了如此之久,才迟迟登门。
刘璟并未直接回答李文忠的问题,反而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反问道:“二位公爷,这些天来,二位到底在忙些什么呢?”
沐英朗声答道:“阿樉和老傅不在,老李又在关禁闭,军中上上下下,能拿主意的人就剩我一个,我每天都忙的脚不沾地,除此之外,还能干嘛?”
李文忠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一股愠怒之气涌上心头。
他瞪大眼睛,狠狠地盯着刘璟,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满,冷哼一声道:“这几天,本公除了每日蹲在那又脏又臭的马厩里,先是刷完了所有的战马,接着又去刷洗饮马槽,还有那令人作呕的马桶,等刷完马桶后,又得重新去刷战马,如此周而复始,本公还能有什么其他事情可做?”
刘璟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秦王走得如此匆忙,竟然把他的表哥李文忠遗忘在了马厩里,才让他白遭了这么多天的罪。
这就叫百密一疏啊!刘璟心中暗叫不好,他深知此事若处理不当,恐怕会引起一场轩然大波。
于是,他连忙站起身来,向李文忠深深鞠了一躬,语气诚恳地说道:“还请曹国公息怒啊!大王他绝对不是有意要隐瞒二位公爷的。
只是近来朝中发生了一场巨大的变故,大王实在是抽不开身,无奈之下,才只好委托下官来转告二位公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