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圣上疼敬柔表姐的缘故,想起来已有许多年不曾见过她了,如今她可是安好?”收回思绪,赵舒玉顺着皇后的话头问了问赵敬柔的境况。
“她久居华云山庄,自然安好着呢。”皇后点了点头,却忽而叹了口气,紧蹙着眉头,又抬手揉了揉,“只是提起她呀,不免也有一桩糟心事。边关平定后,辽州王室求取嫡亲的公主和亲,可圣上那么多孩子,除了敬柔那孩子,年岁最大的也不过才十一岁,唯一合适的,便只有她一人了……
可敬柔是先皇后同圣上唯一的孩子,颇受圣上宠爱,他又如何舍得她去那偏远之地,受这般苦楚呢?”
说罢,皇后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一脸的烦心模样。
听完这番话,赵舒玉心头一滞,捏着杯子的手紧了紧,到底是明白皇后此番邀她进宫的意图了。
这皇后莫不是想让我替赵敬柔去辽州和亲不成?赵舒玉垂下眸子,一边喝着茶,一边在心底暗自嘀咕着。晓得了皇后这葫芦里卖的药,赵舒玉心头的不悦越发重了。
她向来是个不喜被人牵着鼻子走的,然却也不能同皇后翻脸,便只装作没听明白其中意图的模样,装傻道:“如此说来,确实是一桩糟心事了,为人父母,自是不愿儿女远离身旁的。不过我瞧敬柔表姐是个深明大义的性子,自是会体谅圣上的无奈,为百姓、为天下换来一份安稳的。”
赵舒玉说得言辞恳切,一副真挚模样。
然皇后的眼神却是冷了几分,紧紧抿着嘴,嘴角微微下垂。
余光瞥见皇后面色的不愉,赵舒玉仍低头喝着茶,权当作毫无察觉。皇后的目光不动声色地从赵舒玉面上扫过,到底也有些无可奈何,终究又清咳了一声,神色稍缓。
“……敬柔那孩子确实是个有孝心的。”皇后附和道,“只是和亲这事儿不能马虎,到底还是要圣上做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