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冒这个险。
聂更阑一怔。
原来师尊是为了抢回瓷瓶才这般狼狈?
他眼眶一热,在师尊昏睡时湿润过无数次的眼眶重新蔓延出水雾。
继而低头狠狠环抱住师尊,力气死紧像是要把人嵌入骨血里。
空气中似乎安静了一瞬。
流光真君忽然清了清嗓子,“咳、咳!”
“二位,这里不止我们几个,还有别人。”
聂更阑稍稍放开师尊,重新握住他的手。
清鸿剑尊道:“关押在这个船舱里的都是什么人?”
聂更阑低声道:“应当是被选中的恶童,是和我们之前在山谷里遇到的那些年龄相仿的孩子。”
君杳然:“方才那些恶童出言不逊,和之前那些人一样辱骂我们,神态言语间完全把我们当成刀俎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慕容证雪点点头,接过君杳然的话:“所以聂更阑把那些恶童收拾了一顿,他们现在已经老实了。”
清鸿剑尊白瞳微动:“可有受伤?”
聂更阑:“没有。”
流光真君:“剑尊放心,他们虽然人多,不过还是和山谷里一样,聂道友,君道友和慕容道友应付得很从容。”
慕容证雪说着,把其中一个恶童叫了过来,“喂,小孩儿,你们把之前交代过的话再说一遍?”
那恶童发辫凌乱,应当是之前和聂更阑他们打过一架的缘故,浑身衣服本来就脏兮兮,滚过一遭船舱更是脏得没边。
“你们要我说什么!”脏孩儿恶狠狠瞪着面前这几人,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屈辱,恨不得立刻把自己洗涮一顿,活像是和这几人沾上边很不光彩似的。
慕容证雪走过来,手指点了点脏孩的额头,“你刚才不是很能耐吗,还说要捏爆我的头,现在怎么蔫了?”
聂更阑这一行人对此都心知肚明,这个世界中的人说要捏爆他们,便是说到做到。若不是他们当中有人能将其压制,恐怕也不会有命活着登上这艘船。
脏孩狠狠瞪了一眼慕容证雪。
后者扬起眉毛,道:“把你们那些八卦说一下,譬如为什么会称呼我们为虫子……”
脏孩呸了一声,满脸不屑打量这些大人,“你们从别的地方来,弱得就跟虫子没区别,一捏就爆,不就是一群虫子么?”
慕容证雪:“从别的地方来?”
“呵呵,除了这个世界之外其他的都算‘别的地方’,”脏孩声音充斥讥讽,“反正进来的人都弱得和臭虫没区别!”
君杳然冷声道:“别人弱,你们就能把人随意踩死捏死吗?”
脏孩噎了一下,脸上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像是听到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言论,“那当然!既然是弱者就该被捏爆,连保护自己的实力都没有,活着不就像一只臭虫吗,还不如死了算了。”
慕容证雪:“……”
君杳然:“……”
流光真君扭头尴尬地看向清鸿剑尊,“剑尊无须在意,他说的并不是你我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