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决堤,距离圣上当年重修堤坝之时,才有几年?
远不及旧朝惯例的堤坝年限。
圣上指斥殿下监察失责,我看是当年重修之时圣上便暗中挪用了堤坝修筑的款项,用以营造洛阳别宫,却害得这堤坝偷工减料,不堪久用!
殿下监国数载,兢兢业业未敢有分毫懈怠,圣上倒也有脸把脏水泼到太子身上!
可殿下这样被冤枉,缘何辨都不辨就认了下来!”
杜仪怒火中烧,满心不平。
萧璟少时在西北多年,杜仪看着他如何尸山血海里打滚,看着他如何在那场他亲身经历过的战事后,为边塞阵亡的死尸,亲埋坟冢。
杜仪历经三朝,初时效命李国公,后来跟随乔昀。
早在李国公时,杜仪便对长安的朝廷满心怨愤。
李国公撑着国朝内外,彼时有心支持国公改朝换代的,文臣武将都大有人在。
若不是……若不是……
若不是国公爷骤然病逝,若不是皇后得了李国公遗命,同乔昀一道扶着当今圣上坐稳了帝位,哪轮得皇帝这位在前朝时便最不受先帝喜爱的庸碌之人身在龙椅之上。
这些年,前有娘娘,后有殿下,才算撑住本就风雨飘摇的朝廷。
如今天下稳定,殿下亲征塞北,稳固边疆局势,栽培乔玄光继承乔昀旧时兵将,又曾在江南重惩贪腐弥合重立起朝廷在江南的威信。
这桩桩件件,哪一件不是太子殿下尽心竭力办成。
殿下在西北尸山血海里搏命时,当即圣上在洛阳别宫享尽安乐。
如今天下稳固,却要夺了殿下权柄,幽禁东宫。
下一步,是不是还要把这个如今已然几乎是盖过他这位皇帝的储君,接着逼死。
杜仪怒声骂着,心里满是火气。
乔玄光早些年并不在朝中,许多事并不清楚,听着杜仪的话,低眸思量了几瞬。
突地轻笑了声。
原来如此,若是如此,倒是有个出兵南下的好名头。
他心中有了答案。
抬步到杜仪跟前,安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