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东宫之内。
养了半月余的萧璟伤势渐好转。
衣裳妥帖穿着,遮了身上尚未好全的伤痕,靠坐在软榻旁,远远瞧着,除了唇色苍白些,似是已看不出什么异样。
萧璟阖眼歇在软榻上,膝上摊开一卷佛经。
微风吹进内殿,拂过他难得未曾加冠的几缕法,也吹动他膝头几页书卷。
那晋王被领路的奴才引着踏入内殿时,一脚跨进门槛瞧见的便是这情形。
清风,书页,闭眸阖眼小憩的青年郎君。
晋王半只脚跨进殿门,瞧得眼神都直愣了片刻。
险些忘了自己是为何而来。
心下暗道,他这太子皇侄也不知如何生的,满皇族的子弟里,哪个有他这般好颜色。
正当晋王瞧得发懵时,那软榻上的人缓缓睁开了眼。
他手压在膝头佛经上,按下被风吹得来回晃动的一页页经文。
眸光寡淡扫向那门槛处的人。
只一眼,晋王后背陡然绷紧,只觉一桶凉水浇下,霎时醒了过来。
这等活阎王,长得再好,也不是他能多瞧上几眼的。
晋王再是贪色,也没到不要命的地步。
莫说太子如今还没被废只是幽禁,便是真被废了,给晋王十个胆子,也不敢贪这等色。
那晋王踉跄了几步,忙抹了把冷汗,谄笑道:“多日不见,皇侄一向可好?”
萧璟闻言淡笑了声,“托皇叔的福,尚可。”
“那就好,那就好……”晋王干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