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超出了他对那位“谋主”的认知范畴。
更关键的是,不撤反进?
还要他们放弃汲城防务,还要分兵设伏,这每一步都透着难以想象的风险。
然而,王诏如山。
那鲜红的印玺,代表着不容置疑的王权与军令。
麃公猛地闭上眼,仿佛在压下翻腾的心绪。
再睁开时,眼底深处虽仍有疑虑的漩涡翻涌,但军人的铁血和服从已压倒了所有情绪。
他长叹一声,那叹息声沉重无比,饱含着对王命绝对的服从,却也像在叹息无数将士即将踏上的莫测征途:
“王诏在此,不容置疑。少上造深得大王信重,其谋略,或许非我等所能窥测。”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沙盘上洛邑、巩邑那片开阔地带。
短暂的震惊和迟疑后,作为沙场老将的本能瞬间占据了绝对上风。
既然王命已下,主帅已定,那么他要做的,就是以最快的速度、最坚决的执行力,完成自己的使命。
麃公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猛地挺直了腰板,声音陡然拔高:“王命已至!王翦听令!”
“末将在!”王翦瞬间收敛所有杂念,猛地抱拳躬身。
“传本将令,即刻按秦王诏令与主帅方略行事。”此刻,麃公脸上所有疑虑被一种决绝的坚毅取代,沉声下令:“其一:速将汲城防务、戍卒名册、粮秣库存清点造册,移交副将樊於期。
命其严密守备,增派斥候,昼夜监视邯郸动向,确保汲城防线稳固,不容有失;
其二:自汲城及周边驻军中,遴选最精锐之步卒三万,骑卒一万,要能战敢战之锐士。备足十日干粮、箭矢;
其三:即刻起,全军进入静默,营中多布疑兵,白日增灶,入夜燃双倍篝火,调动小股部队频繁出入不同营门,制造大军仍在汲城集结、即将北向威慑赵国的假象。
此乃疑兵之计,务必使敌细作深信我军主力仍在汲城。
其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