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天赐良机啊,大王!”
闻言,魏王增那被恐惧冻结的眼中,陡然迸发出一丝狂喜。
“当真?消息可靠否?”
“千真万确!”
魏沾斩钉截铁道:“市井流言、密探线报皆指向此。秦人连年征战,推行苛法,今又为支撑蒙骜大军及两处巨工,前线士卒已有断炊之忧,早已是强弩之末。
然我魏国独木难支,必须立刻合纵。
赵国与我有唇亡齿寒之谊,且赵王偃素有大志,对秦深怀怨恨,当为突破口。
更何况如今秦占邺城,其南长城门户洞开,赵王偃岂能安枕?
臣请亲赴邯郸,游说赵王。”
“合纵…对!必须合纵!”
魏王增仿佛被注入了强心剂,挣扎着坐起,蜡黄的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趁其立足未稳,内外交困,必能一举荡平虎狼。
快,魏沾,你亲自去。
去邯郸,找赵王偃。
带上寡人的亲笔国书,务必说服他。
告诉他,此诚生死存亡之秋,非合纵无以存国,我魏国愿为前驱。
若再迟疑,待秦人缓过气来,下一个便是赵国。”
“喏!臣即刻启程!”魏沾领命,眼中闪烁着赌徒般的狂热。
他与魏王增皆认为,魏国的命运,乃至山东列国的存亡,似乎都压在了他这趟北行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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邯郸,龙台宫。
赵偃背负双手,在大殿中焦躁地踱步。
邺城陷落的阴影压在他心头,秦军兵锋直指赵国南长城,让他寝食难安。
漳水之畔,秦军的旌旗仿佛已倒映在邯郸城头。
而市井间关于秦国“天火”神威和“民疲兵乏”的流言更是交织混杂,让他心乱如麻。
“庞老将军。”
赵偃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与烦躁:“南境防线,加固得如何?秦狗占邺城已半月有余,其下一步动向,斥候可有探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