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不可贪恋魏地尺寸之土,而置关中根基于险地。
魏国四城,不过癣疥之疾,若主力有失,或被这六十五万联军拖在魏地与函谷之间腹背受敌,动摇的便是国本。
尺寸之土,焉能与祖宗基业相提并论?”
“撤军?放弃?”
上将军王龁虽拄着拐杖,腰背却依旧挺直,闻言眉头紧锁,反驳道:“关内侯老成谋国之言,恕王龁不敢苟同!
蒙骜、桓齮所部在魏地势如破竹,将士用命,方得魏四城,兵锋直逼黎城,魏王增肝胆俱裂,正是我军一鼓作气,直捣大梁,迫其降秦或彻底击溃的天赐良机。
此刻撤回,岂不是将大好形势拱手相让?
前功尽弃不说,更将助长列国气焰,示我大秦怯懦。届时,今日退一步,明日便需退十步。
放弃魏国膏腴之地,任由魏国喘息,日后必成大患。
况且,为将者,岂能容忍用士卒性命换来的土地,因后方怯战而白白丢弃?
臣请大王严令蒙骜,加紧攻克黎城,兵围大梁,迫魏投降或彻底击溃。
待魏事定,再从容回师,以逸待劳,方是上策。”
他虽因旧疾复发未能亲征,但身为宿将,对前线战局有着本能的维护。
“上将军,此一时彼一时!”
昌平君芈启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他转向王龁,又看向嬴政:“此刻岂是计较一城一地得失之时?
五国合纵,六十五万大军,足以撼动山岳。
我大秦中军精锐被蒙老将军带走大半,陷于魏境。
后方又有河套筑城与大渠两大工程牵制,牵扯民夫工匠逾二十万计,粮秣消耗巨大。
府库虽未空,却也捉襟见肘,这正是列国认为有机可乘的关键。
试问,若五国联军真涌向函谷,我留守兵力能否抵挡?
一旦函谷有失,咸阳危矣。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保住关中子弟,方是根本。
况且。。。。。。”